sp;太医飞快的上药,可是即便是尽可能的去减少朱博受罪的情况了,到底伤势不轻,所以也并不见什么效果。
朱礼一直站在旁边看着,面色也很是难看。只是却也不知他心头在想什么。
杨云溪走上前去,轻轻的握住朱礼的手,充作安抚。
朱礼虽没说话也没什么动作,不过到底眉头却是松开了一些。
等到看了朱博的伤势处理完了之后,朱博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几乎都是将头发打湿了。加上他肤色本就白皙,这会子更是惨白得吓人。
朱博此时也是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嘶哑着嗓子道:“父皇母后不必担忧,我已是没事儿了。母妃也不必这般,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可是仔细看,却是不难看见朱博眼底的落寞和不安,以及深深的阴鸷——他这般根本就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杨云溪心头叹了一口气,嘴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没事儿的,你好好养着,定会好的。母后会让最好的太医来治你——”
话是这样说,其实大家心里头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所以一时之间也没人接话。气氛便是凝滞了一般。
朱礼适时接话:“此事父皇也会给你个交代,你只管放心。”
朱博应了一声,笑容几乎都是维持不住:“儿臣精神不佳,母后父皇还请先回罢。”
杨云溪颔首,顺势道:“那徐夫人你便是留在这儿照顾太子罢。不知徐夫人可有空闲不曾?”
徐熏忙点头,末了又擦了眼泪,低眉顺目的谢过杨云溪的体贴和恩典。
杨云溪和朱礼便是这才走了。
这头人一走,朱博便是也维持不住神情了,只突然便是木了一般,睁着眼睛盯着帐子顶上的花纹,唇角死死的抿着,也看不出心头在想什么。
徐熏看着朱博如此,心疼得厉害,只握住朱博的手:“墩儿你若是难受便是喊几声……”
“母妃,我已是长大了。”朱博叹了一口气,木然的看了一眼徐熏,唇角似乎勾起,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来:“就是哭喊起来,又有谁会心疼呢?反倒是惹人笑话罢了。”
徐熏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朱博说得很对,她是反驳不得的。
“母妃,若是我的腿废了……”朱博自己说着这话,最后便是有些说不下去了,面上浓浓的都是嘲讽,而眼底则全是阴鸷:“谁曾想我这般努力,最后竟是阴沟里翻了船呢?那伙人,甚至连刺客都算不上。”
朱博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想,倒还不如就真的是刺客,利索的要了他的命,倒是更好一些。
至少,不必受这样的苦,也不必面对以后这般成为废人的情况。他若是成了废人,这个太子之位……还能保得住吗?以后他又该如何?
越是往深处想,朱博便是越发的阴鸷和嘲讽。
徐熏再忍不住,蓦然又哭出声来,“都是我的过错!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