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本打算按照原计划跑的,只是慌乱之下看见那不高的院墙就翻了过去,好在这大中午的并没有人看到,否则只怕要被当做刺客抓起来了!
回想起他说的那句话,她的心不由得跳得更加的快了。
她也是,说的曾经寂寞,其实就是因为见着了他,才会突然之间感觉并不寂寞!这种感觉真是好奇怪,他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自己不回答却只想着逃跑。
也不知道,这样的落荒而逃之后,他会如何想自己?
也罢,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是,他说的下次再约,又是何时,自己真的要去吗?
这么一想,她又开始犹豫了。这个时候,她尚且还是有理智的,所以一连几天也都没有去,甚至连当天穿过的衣服也未敢再穿。
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她抗拒,有些事情就不会发生的。大约是过了月余,有一晚她刚刚拜访了一个娘娘,因为喝了些酒,出门吹了点儿风,觉得有些头疼,就下意识地走。
没想到冥冥之中就这样走到了那个地方,等她惊觉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之前的那块石头之上,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她不由得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儿,说道:“我真是太疯狂了!”
“我以为你已经不会赴约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她一惊,立刻转头透过假山的缝隙看去,只见博果儿郡王手提一盏红色的灯笼,站在之前醉酒的假山旁边。
黑暗之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心跳在刹那跳得飞快!
“你每天都来这里等吗?上次我和你可没有定再见之期!”她强自稳住心神,又被他身上所穿的灰色衣袍吸引了注意。
其实郡王在这宫中住着,应该穿他的朝服,就算不穿,也该穿能显示出他身份的衣服来,他这一身灰色的锦衣,倒是不合礼数。
“正是因为没有定,所以我在无聊时候常来,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过了足足一月才来!还是这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上次见了你,我准要以为你是半夜出来私会情郎的!”博果儿的语气带了几分的笑意,其实他这些日子天天中午都来,只是再未等到她的出现。
后来他以为她可能是白日不便出门,于是在晚上的时候也来。没想到,本来在他已经有些失望的时候,再次遇到了她。
只是听她刚刚说的话,原来真的是故意不来相见的。这也能理解,深宫之中波诡云谲的,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她这般谨慎是正常的。
多多少少,他还是有点儿失望就是了。
“我还没有那么胆大包天!不过,这深更半夜不同于午时,只怕真被人看见了,还真得被安上个私会的名头!”她语气之中有那么几分叹息,按着额头看着假山那边的他,又不觉叹了一口气。
她的身份特殊,更是不能跟任何的男人有私情!
“也罢,既然姑娘怕了,今日与我喝了这酒,就此别过不再见吧!”博果儿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恣意又洒脱,语气里面总有那么几分遗憾在。
她久久未说话,直到发现那小渠之中竟然漂浮了一个铜盆,里面的可不正是一个酒杯和一小坛汾酒。有些惊喜地看着它们漂浮到自己面前停下,这才发现它的一端被一根细绳拴住了。
亏他想得出来这样的办法,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感觉很浪漫,拿起酒坛和酒杯,倒了一些出来,闻到酒香之后,不由夸道:“好香啊,这是不是山西汾酒?”
她对酒其实并不是很懂,但知道汾酒不同于旁的酒,味道比较对她的鼻子。
真是巧了,他竟然在这方面,还跟自己成了知音。
“我与姑娘不能见面,却可以举杯同饮!”博果儿这话说得倒是不同以往的潇洒豪气,她也受了些许的感染。
“嗯,干杯!”说着,她莞尔一笑,虽然心里略微有点儿酸涩。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却已经注定了以后的别离。
“干杯!”说罢,他就将手中的杯子轻轻往前推了推,随即仰头一口饮下。
她喝了酒,看着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明晃晃的红色灯笼,在她的眼中变得有些朦胧。她知道,这不是醉酒,只是看得入神了而已。
“姑娘可是喜欢灰白之色?虽然人生寂寞,但这灰白之色却是懂的,因故,我也喜欢这灰白之色!”三杯酒罢,他忽地发问。
特地穿了灰色的衣袍来,只是因为初见她时,她穿的就是灰色的纱衣裙摆,那一抹翻墙而去的倩影,几乎夜夜都在他的眼前出现。
人生遇到她,何曾寂寞?
“不!我最爱的颜色是大红,正如你身边放着的红灯笼。炽烈却也温暖,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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