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佛罪过大了去了。”
安儿转头愤愤然回了一句,外加剜了一眼容狄,转身拔腿便朝追着老头子去了,这男人,还好意思问他?要不是他,他至于差点被人杀么?要不是他,老头儿至于会气炸么?老头儿不被气炸,他至于变成出气桶么?
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全是他!
洛无忧看得无奈摇头:“你把人气得可是不轻,这下好了,我看你要怎么收场?说来郡王本事真大,这无忧倒早就知晓,尤其是得罪人的本事,更是厉害非凡,相信郡王若全力施为,气死活人大约也不是问题。”
“莫不是,郡王当真以为气死人不偿命?”言语间不乏挖苦之意。想想可不是么?当初他们初识之时,她也是被他气得不轻。就不知道这下她要怎么才能哄得这老顽童放下成见。想想还真是让人发愁!
这男人总是给她找麻烦!
容狄却只是轻笑,指腹在女子眉间轻抚而过,一点点拂去了女子眉间那担忧的褶皱,低低道:“无忧未免多虑了,能够位列武林泰斗的人,又怎么会真那般小肚鸡肠?不过一时之气而已,等时日久了也就过去了。还有安儿在,他迟早总是会解气的。”
“况且,若不如此,无忧打算让本郡去哪里寻个药丸子给他?本郡无药,他不肯妥协,那自也怪不得本郡若此。”根本就没得寻,那药的确很奇特,医谷鬼谷都没有的东西,自是世间难寻。
若祈山有药方还好,大不了他找来药材给他。可显然的老头儿也根本没有。若有的话老头儿也就不会那么在意那颗被他吃掉的药丸子了,他自个儿再制不就是了?
洛无忧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只是未曾想他对这药丸那般看重。说到底还是我们欠了他。我还本以为过去这么些时日,他气会消了些。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只不知那药丸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
想想确是如此,不过说到底都是安儿先盗药在先。于情于理上,她总会觉得亏欠了老头儿。毕竟老头儿对安儿不薄,他对安儿的疼爱不止安儿能够切身感受到,她也看得很明白。
“不管有什么用都好,药都被我吃了,你再想也是多余,药丸子总也不过就是拿来治病,最多本郡答应你若他需要其它的药材,本郡会全力帮他寻来。如此你可觉得安心些了?”容狄轻揽着女子腰身,低低的一叹,他的无忧,终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女子。
她的狠从来只对敌人,只对自己。对于在意的人,对于真心爱护她关心她对她好的人,她却总是那么体贴善解人意。
洛无忧无奈的摇头:“想想也只能这样了,好了,看这一天给闹的。”整个王府可以说是鸡飞狗跳,怕是父王那边儿也不好过。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也不知道此事到底该不该与他说才好。
他心中装着心事想来已然很烦,若是说了只会更烦,可若瞒着他?这却又事关容王妃,虽这男人从来不说,可多年相处总归是有感情的。且不说容王妃向来都那么疼他。想想还真是头疼!
“凡事都有本郡在,你又何必多想?”
看女子又蹙起了眉,男人微有不悦:“若是你心烦,正好便拿这两坛子酒回去,虽本郡知晓无忧郡主向来都不喜饮酒,不过,今夜月色想来极好,不知郡主有没有兴致与本郡小酌一番?”
“整整两坛酒?郡王莫不是想把本郡主灌醉不成?不过郡王大约是得失望了,本郡主的确不喜饮酒,却也不代表本郡主不能喝。”看男人手中那两坛子酒,洛无忧挑了挑眉。
“哦,看来那倒是本郡小看郡主了。没想到郡主也深谙此道,不若今夜我们就来比比看,到底谁的酒量更胜一筹?”
“郡王这是打算激将,本郡主才不会上当。”洛无忧眨了眨眼帘,拒绝。虽然她能喝一些,可是也没把握能赢过这个男人,自是不能应下,比了这么多回似乎她就没占过上风。
再多输一次多没面子? ,
容狄挑眉:“怎么,莫不是郡主不敢,怕输给本郡?还是真的怕,酒后会乱性?原来,这世上也有无忧会怕的事?不过你放心,本郡可不想你尝宿醉后的头痛,不过是,这大雪纷飞,气候寒凉,对月煮酒,下盘棋局,也是件不错的事,正好无忧心烦不若权作舒解。”
“喝酒无忧怕输,下棋可是无忧强项,总不会怕了?且一个人下棋固然自有乐趣,不过两个人下也别有一番滋味,无忧觉得如何?”男人笑说,两人并排走在雪地。
“如此,也不错,很久未与人对弈,倒也有些兴致。”女子闻言眼眸微泛起光亮,她的确很久未与人对弈了,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男人?想来会是个极为强劲的对手,就不知这棋局他们之间又到底会是谁输谁羸?
夜幕初降,寒风中,飞雪落下,落在两人发饰肩头,也落在两人身后的地面,一点点掩盖着两人身后那两排浅浅的脚印。
这一幕气氛却是和谐暖融。
而在这夜色下的另一个地方,那昏暗的空间里,此刻却是充斥着一阵阵女子疯狂的尖叫声。那声音阴森而寒戾,却又带着股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和崩溃。
让人闻之,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