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现在的样子,她们绝对不会想看到。
而主子的命令,他又岂能违抗!
“齐风,你……你若今天不让郡王出来,我和你拼了……”红锦又急又怒,冲上前便拽住了齐风的衣领,那抬起的手却是还没有落到齐风的脸上,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喝。
“他不说,我来说!”
声音低沉有力,却又带着丝丝暗哑,直直落在众人耳中,无忧转头,齐衍正站在厢房门口,一袭青衫皆皱,且染满了殷红鲜血,那血色落在无忧眼中,让无忧瞳眸一缩,整个人几不微见的摇晃了两下。
心脏似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揉搓着,痛到无法自拔。
那,是不是他的血,那血好刺眼,好刺眼……
“他不说,我来说,我来说!”
齐衍双眸泛红,又低吼了一声,红锦手还扬在半空,呆愣愣的看着齐衍,尚未回过神来,齐风已一把推开他,闪身上前便捏住了齐风的肩膀怒喝。
“齐衍,你疯了,主子下了令,若说漏一字,杀无赦,你这是想违抗主子的命令么?我告诉你,不许说,不许说,听到没有,不许说!”
“那又怎么样?”
齐衍抬头看了一眼齐风,也是吼问:“难道,你忍心看着主子就这样下去么?主子为她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知道?凭什么不能让她知道?为什么就非得瞒着她?你看得下去,可是,我看不下去了!”
说到最后,齐衍已是沙哑怒吼,眼中更是泛着晶莹的泪花。
“……”
齐风不语,他何尝不难受,可是,那是主子的心意,他们是主子的属下,不能违背主子的心意,他也想把所有的事都吐露出来,可是,那样真就是为主子好么?
会不会,只会害了主子?
真的能有人能接受得了那样的主子么?
“若是不能,那她就不配,不配活在这世上,不配!”齐衍看了一眼齐风,却只冷冷的说了一句,那声音里带着一抹凌厉的杀气。
红锦剪秋都被这一幕震惊的有些呆傻,好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样的齐衍,这样的齐风,是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就像她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小姐一样。
突然觉得这两人是那么的陌生,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红锦剪秋不明所以,洛无忧却是明了,深深的明了。
收起匕首,她上前,直直站定在齐衍跟前:“告诉我,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告诉我齐衍,告诉我!”
少女颈间还在溢血,齐衍比她高出一大截,然则,少女浑身的气势却并不比齐衍弱半分,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强硬!
齐衍咬牙看着眼前的少女,沉默了半晌,却是突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物递给了洛无忧,那是一枚金灿灿的龙形骨钉。那骨钉无忧认得,便是钉入她身体的十二枚骨钉之一,只是,那上面明显有些不同。
洛无忧垂眼一看满面震惊,而此时,齐衍的暗哑的声音再次传进了少女的耳中,齐衍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洛无忧。
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沉痛,更是直呼着少女的姓名:“洛无忧,你知道你的伤为什么会好的那么快么?那因为主子将他唯一仅剩的救命良药化在你的汤里给你服用。”
“你知道昨夜天牢之中为什么主子那么迟才出现么?因为上一刻他还在生死关头挣扎,还在和死神搏斗!”
“你又知道主子为了从极北之地赶回来救你,他放弃了什么吗?他为此放弃了得到赤焰籽的机会。你知不知道那机会可能以后再也没有了!”
每说一字,齐衍眼圈便更红一分,男子虎目瞪得极大,那泪水却还是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暗哑的声音,几近嘶吼:“洛无忧,主子为了你,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他不止护着你,更是护着你的亲人,帮你救下顾府,派人暗中保护你娘你弟弟,可你呢,你又为主子做过什么?”
心,很疼,疼到几近窒息!
齐衍那暗哑的质问,那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和责怪,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到她无法言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的剜在她的心上。
拿着龙形骨钉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当日那龙形骨钉被男子吸出,她再未见过,竟是不知,这骨钉之上,被人下了药,这药不会致命,却会让她被穿透的伤口,永生再无法愈合。
可她的伤却在不到月余便已长好。原来,竟是那个男子,把自己救命的药给了她么?难怪,他总是会亲眼盯着她喝汤,难怪他总是亲手给她上药!
从来不假手任何人。
洛无忧张了张嘴,喉咙却被一只无形大手遏住了一般,竟是说不出一个字。
从来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那个男子为她竟做了这么多,他居然在暗中替她做了那么多,只她所知的便已让她觉得愧疚。
可原来,他为她所做的,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多的多的多……
齐衍问她替他做过什么?
她做过什么呢?她替男子做过什么呢?
她甩过他一个巴掌,她咬过他一口,她拿匕首在他颈间划过一刀!
这便是她曾对他做过的!
看着那龙形骨钉,洛无忧眼眸浮上一层晶莹,心痛如绞,难受到整个人都几近窒息,容狄,容狄,你为何,为何要为我做这么多?
你可知道你所做的,早已超出我能负荷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