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那种又麻又痒的古怪感觉,都仿佛减轻了许多一般。
然而当我讲完这些,那人关注的重点却并没有在我肚子里的蛊胎,而是问起了我另外一个问题:“等等,你刚才说你舍友阿贵死了,那人是姓龙么?还有你们公司是不是叫做浩亭?”
我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的?
唉……
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了几许悲伤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难过地对我说起:“阿贵是我的表哥,我大姨的儿子,我们都是贵州晋平亮司村的人。”
啊?
我满心诧异,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男人,瞧他说得笃定,顿时就觉得脑袋有点儿晕。
这个世界还真不大,我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了阿贵的表弟?
这到底是什么缘分啊?
男人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其实我们之前是见过的,去年中秋的时候,我去江城玩,在你们公司外面等我表哥,见过你一眼;那个时候你好像是跟一个女孩子谈恋爱,那女的挺漂亮的,我还多看了几眼……”
那个女孩子,就是我的前女友米儿。
世界太小,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一个七拐八弯的熟人,不过不管怎么说,有阿贵的这一层关系,两个人也少了许多戒备,我大着胆子问他为什么会流落到这里来。
老鬼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说你倒霉,我比你更倒霉,现在的你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一个活人,而我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啊?
这世界上有谁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是活么?
我想问问原因,不过他却不愿意多谈,而是跟我聊起阿贵的后事来,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仿佛又近了一层。
谈到阿贵的死,老鬼叹了一口气,说没想到阿贵居然是被他们害死的,不过,我们也差不多了。
我想想也是,心情一下子就跌落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老鬼突然睁开眼睛来,左右打量了一番后,手伸到了我的背上,缓缓地划了几个字,一开始我并不明白他的举动,等他做了第二次的时候,我终于知晓了。
想要逃走么?
想,怎么可能不想,谁他妈的愿意窝在这么一个鸟地方,随时随地等待着死亡?
我冲着老鬼猛点头,刚要张嘴,他却摇了摇头。
这里有人监视么?
老鬼的谨慎让我立刻警觉起来,伸手去他后背,想要问他逃走该怎么办,然而手刚刚搭到他的背上,却摸到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伤口往外翻起。
我下意识地收回手,手指上全部都是粘稠的血。
我终于知道他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白了。
被我这么碰到,老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指引我在他的肩膀上面写字,我表达完自己的想法之后,他就回了我一个字:“等!”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鬼退到了角落,将身子缩了回去,闭上了眼睛。
通过跟老鬼的交谈,我忐忑不安的心多少也平缓了一些,深吸了几口气,靠墙而坐,闭上了眼睛来。
整个过程中,我的身体一直都处于又麻又痒的状态,此刻安静下来,那热流就开始消退,我下意识地用手摸着肚子,闭上眼睛之后,莫名地感觉到有微微的心跳声,从我的小腹处传来。
噗通、噗通……
这种感觉很微弱,但是我却感受得分外明显,一开始我还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胎动?
我、我老王不会真的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孕妇吧?
这事儿得有多奇葩?
我就这样抱着肚子,耐着性子闭气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角落里的老鬼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翻来覆去的,好像很烦躁的样子。
而且我总感觉他在盯着我,但是当我睁开眼睛去的时候,发现他根本就是在背对着我。
老鬼,他到底犯了什么病,感觉好像吸毒的人一样?
我满肚子儿的疑惑,又不敢多问,就在这般的煎熬之中,铁门那边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门一打开,有人扔进来了一只大白鹅,这鹅扇着翅膀,在半空中扑腾,而在下一秒,角落里的老鬼突然一下子就窜了过来,抓住那白鹅,一把拧断它的脖子,张嘴就朝着那豁口咬去。
吃肉喝血,生吞活嚼。
此时的老鬼模样十分凶狠,完全没有刚才与我聊天的平静,我吓得脸色发白。
我到底,该不该信老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