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离开庆民村的那一天吗?”
包绵绵前后一想,大概估算下,也就那种生离死别的时候,能让八岁的孩子说那么奇怪的话。
没准还是他诱拐的,看着他小时候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小流氓小时候就是个小小流氓。
“你想起来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随便猜猜都知道,不过就是一句话,你太放在心上了,所以就这样吧。”
“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应该很清楚,这句话当不成真,可能你在外面十年,已经想不起来庆民村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包绵绵这番说教,自己都难为情。
她也压根记不起庆民村是什么样子,有些什么邻居了。
有个邻居大哥很厚道,听说她要投奔远房亲戚,用市价买下她的房子和薄田。
一点没有压价。
这还是她事后问过大管事,才推算出来的,甚至比市价还多给了那么一点点。
要知道,世上最难的事情从来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所以,她记得那个邻居大哥姓胡,一直都记得。
“我是不记得庆民村是什么样子,但是我记得你的样子。”
“我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过吗?”
包绵绵还有些奇怪了,十二郎到底怎么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认出她的。
要知道她跟着元魏出远门这几年,连他们朝夕相处的,都说她长相变了。
“要是你想记住一个人的话,就算她化成了灰,你也会记得她的。”
“对不起,你这句听上去绝对不像是好话来的。”
“你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以后把小时候的事情都告诉你。”
“不,我还是要离开的。”
包绵绵没觉得他会强行留人,他想要的不过是家乡的一抹念想罢了。
“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
十二郎笑得有些太过殷勤。
包绵绵对这种笑容的人,通常是心怀警惕的。
可惜,她的匕首是在床铺那边,翻床的时候忘记拿出来了。
“你是不是怕我?”
十二郎的眼睛眯了一下。
包绵绵更觉得不对劲了。
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样的信心,觉得可以在这间屋子里,和他把道理说明白。
这人,好像不是她想得这么好对付的。
每次都是小胖子小不点开道,所以让她有些放松下来了。
这是他故意使出的手段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
包绵绵又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你在想,尖叫可以把和你一起来的那三个男人引过来的话,那么你尽管可以试一试的。”
“我是在和你说话,不用喊人。”
“不喊人也很好,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离开他们,回到我的身边来。”
十二郎的眼睛里,温柔的都快流成小河了。
他越是这样,包绵绵越是紧张,这人怎么看着不太对劲。
“你试试喊人啊。”
包绵绵这一次再没有犹豫了。
“魏哥——”
一道红色从十二郎手中扬起,把包绵绵瞬间绑住,他往底下一遁,把她一起扯进了那个地道中。
很快,有几双手伸出来把床铺恢复原样,似乎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