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笔墨纸砚也是不小的开支,特别是买书,买书就花得更多了。
恰好中午是有一个时辰给学生管吃饭的,这个空档先生也在家,顾春竹就想叫福嫂子陪着去买东西去,万一还有点什么讲究的。
“哎哟,我的干闺女我这手都没抱热乎就要撒手了。”福嫂子一边说着,一边依依不舍的把安安放了下来。
大壮在一边跟小成坐在一块,瞧着他娘重女轻男的样儿酸味的说了句,“娘都好久没抱我了,就知道抱妹妹。”
自从认了干亲,大壮对安安的称呼也就改口了。
“去去去,皮小子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了,还长得这般圆润。让你午饭少吃一口都不肯,你要是跟安安这般大,娘天天抱着你上茅房也带着你。”福嫂子同大壮打趣的说着。
“我才不要,小成,妹妹咱们仨个踢毽子好了。”大壮去招呼起他们来。
福嫂子和顾春竹出门前把三个孩子锁在了屋里,自从出了上回安安的那个事儿,她也长了心眼不敢单独留孩子在家。
两个人到了集市上,也没耽搁直接去买了一只肥嘟嘟的老母鸡,还在鸡头上栓了红绳,说是有盼望着自家孩子高中魁首的意思。
然后去屠户娘子那儿割了一大条五花肉,也没闲工夫和屠户娘子说闲话,赶紧提溜着东西就走了。
幸好福嫂子去过先生家,又是个记路的人算是在镇上一个偏僻的角落找着人了。
“婉卿吃面面了,爹爹喂你。”钟期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口木碗在喂孩子,孩子估摸着才一周岁多点,被一个瞧着娇小甜美的小妇人搂在怀里。
“这是钟先生的妻女?”
“是的,据说他当年一心想要再考,就耽搁了年纪娶妻晚了。”
顾春竹和福嫂子两人嘀咕了一句,就在院门口扣门了,钟期瞧着来人就急忙把手里的木碗放下走出来开了门。
“原来是你啊,那个孩子的娘。”钟期上午刚见过顾春竹,一口就喊了出来了。
福嫂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钟先生,我是大壮的娘你还记得我不。这个是小成娘,我们以前是村里的邻居关系顶好的,如今都住在镇上,现在他们家小成也准备跟着您求学呢。”
“那是再好不过了,去里面坐坐吧!”钟期迎着她们两位进去了。
顾春竹和福嫂子是个爽朗的人,大大咧咧的就进去坐在了凳子上,瞧着钟期家的媳妇倒是有些拘谨,搂紧了孩子。
“那个孩子这脸上的挠痕是起得红疹给挠的吧?”顾春竹眼亮的就瞧到了孩子脸上那一道浅浅的红痕,一看就是被指甲抓了。
“是的,这也不知是什么疹子,大夫说不碍事大点便好了,可孩子小不懂只管挠。年纪大些的长辈说用奶水涂抹在孩子脸上就好了,可我奶水早就回去了……”钟期的媳妇倒是少了几分拘谨,打开了话匣子。
顾春竹就干脆走过去瞧了瞧,仔细一看这孩子穿得厚实的很,外面一件棉袄,里面还有不知道多少件衣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