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水烟与柳絮儿也跟在周氏身后,看着萧玉朵潇洒一笑,与沐云放并肩骑马离去。
“她真是不顾忌……”梅水烟有意无意说了一句,“若是被娇兰郡主看见,只怕又麻烦了,不是已经离开了么?为何还要与王爷亲密无间呢?”
这话又说到了周氏的心头,她看着沐云放与萧玉朵的背影,缓缓道:“放儿一时还是放不下她,更放不下果儿,虽然是个女孩,我不甚喜欢,但放儿却爱得很。若是当时萧玉朵离开时,我将果儿留下就对了。他们就不会有什么接触的理由了。回去之后,你们要守口如瓶,不能因为一个萧玉朵坏了娇兰郡主的心情。”
柳絮儿与梅水烟忙领命,之后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读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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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沐云放与萧玉朵还有雨珍沐西等人,在路上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快近正午时,终于到达了信阳。
一下马,沐云放便将缰绳仍给沐西,快步上了台阶,转身对萧玉朵笑道:“你说果儿想不想爷?”
“进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萧玉朵也笑意盈盈,看了对方一眼。果儿与沐云放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谁知道会不会忘记他?
沐云放立刻转身进了院落。
入了垂花门,沐云放便看见了果儿正在西间临窗的炕上扶着窗台和春燕等玩耍。
他忽略掉丫鬟们的施礼,径直上了台阶,隔着琉璃窗看着果儿,大声道:“果儿,果儿!”
果儿睁着大眼睛看了看,迟疑了一下,立刻含羞一般藏进了春燕的怀里,然后又别过头去笑米米看着沐云放--显然,她认出了来人。
沐云放高兴万分,挑帘进去,在堂屋脱去鹤氅,稍稍暖了暖身子,便进了西间。
“果儿,爹爹来看你了……”沐云放满是热情向果儿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抱过来开始转圈。
果儿先是惊讶后来惊喜,随着沐云放的转动笑得前仰后合。
等萧玉朵进来,便看见了这幅父女和乐图。她的心不由一酸,努力云淡风轻地对沐云放道:“我也想果儿了,我来抱抱。”
沐云放有些不舍,亲了亲果儿,才将她送给萧玉朵。
果儿看见萧玉朵,表情立刻充满了惊喜,紧紧抱住她的脖子,还不住的用脸去蹭,依恋之情溢于言表。
“果儿,有没有想娘亲?娘亲很想很想你呢……”萧玉朵抱着果儿,不住的亲着,满眼的慈爱之色。
赵嬷嬷等看沐云放竟然来了,立刻沏茶、摆果品、小点招待。
“王爷累了吧,快歇歇,这远路风尘的……”赵嬷嬷感觉沐云放出现了,对自家主子来说是机会,所以就格外热情。
沐云放看着架势,忙道:“嬷嬷不必如此,我还不饿。”
“没看见么?嬷嬷是像招待客人一般招待你呢,你是客人,不必客气。”萧玉朵看赵嬷嬷与春燕等对沐云放很殷勤,就知道她们的意思,凉凉一笑,给她们的招待做了别样的解释。
赵嬷嬷和春燕等一听,有些傻眼,但在萧玉朵跟前,也不好说是想要给自家主子争取机会,所以只好苦笑着道:“王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是自家人,好好招待是应该的……”
沐云放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笑,道:“我本就不是外人,嬷嬷不必如此,不然我会觉得见外。”
萧玉朵也懒得多说,将果儿交给春燕,道:“我去换件衣衫过来。”
等她换了衣衫梳洗之后,出来,看见沐云放也已经换了衣衫,正在炕上陪着果儿玩耍。
“嬷嬷,年货可曾备齐了?”从平阳回来,面临的最大事情就是过年了,所以萧玉朵开始忙自己的正事。说到这些,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回道内室,拿出一个盒子来,递给沐云放道,“这是你的身家,还有店铺之类,现在还给你--毕竟我有我的事情做,兼顾不过来,不能替你照顾了……”
沐云放此时正笑容满面,听萧玉朵一说这话,俊脸直接沉了下来,坐在炕上,微微仰面,道:“爷发现你如今就是一个最喜欢扫爷兴致的女人,这些是爷的东西,交给你就是给你了,好歹也是你的--若你不稀罕,就当是给果儿掌管着,左右也是她的……”
说完,转头去和果儿玩耍,不理会萧玉朵了。
萧玉朵看对方态度明确了,便又去收起来,然后与赵嬷嬷等开始商量新年应该购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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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放在信阳呆了三日,因为到了头七,便离开回了平阳。过了头七第二日上午,便又雷打不动出现了。
萧玉朵知道他又是在过完头七当日,骑马离开平阳来信阳,心里心疼着,但脸上并不带什么表情,任由对方陪着果儿,自己则与小图去店铺忙碌不提。
沐云放陪了果儿两三日,便在一个下午去找刘青睿。
得知对方在教练场,他便径直去见对方。
刘青睿正在自己房间看地图,听随从禀告说沐云放来来,忙道:“请平阳王进来说话。”
说完,主动往出走,准备迎接对方,看见沐云放出现,忙笑道:“我知道王妃来了信阳,你应该很快就会出现的--本来我打算过去一趟,但现在你身份与我的身份有些尴尬,而且我们不便有什么交往,你也明白。如今你来了,我还是要亲口说希望你节哀顺变。”
刘青睿知道沐云放的一些家事,也知道常氏对沐云放也不是很好,不过大方向把握住了,没有犯大错误。
沐云放并不在意,作揖后,道:“王爷,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我们之间的交往自然不能叫别人知道太多,即使知道,也要认为我们是处在最最普通的关系上。你不来是正确的。我今日不是为了这事,而是为了北地主帅之事。”
“北地主帅刘清浩应该会给你,怎么了?”刘青睿看沐云放俊脸一片冷色,不由问道,同时示意他坐下。
“如今我的事你也知道,他一心想要将娇兰郡主尽快嫁给我--我估计他是想要等到我与刘欣兰成婚后才会给这个位子,不过现在我祖母过世,他应该会改变主意了。不知他会出什么幺蛾子,但这个位子只怕很快就会给我。”沐云放声音很沉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刘青睿,随即,他迟疑了一下,又道,“王爷准备的如何了?”
刘青睿沉吟片刻,缓缓道:“你之前给我传了信息,我也从另外的角度派人去暗中打听,确如你所言,皇叔贤王很是令人惊讶。他的地盘上,他就仿佛千眼观音一般,对一切事情都了如指掌。这根本不是一个随意生活,不问世事的人所应该有的状态。如果他有什么想法,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通了。他在背后支持刘清浩,扶植王家,暗中与大理等第沟通,来帮助刘清浩,他完全有能力。”
沐云放看刘青睿开始将贤王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来看待,心里终于松了口气。随即接住对方的话,道:“我之前去贤王那里,发现有外族使者--他说是朋友,不管是什么,贤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这么多年在大梁皇族前面营造一个闲散王爷,不过是遮人耳目。如今我去,他并不怎么避讳,说明他感觉自己的翅膀已经硬了。”
“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将刘清浩扶植起来,而是--”刘青睿停下了,但是下面的话呼之欲出。
沐云放何等聪明,他就希望刘青睿早点得出这个结论来,看对方欲言又止,便迎着他的目光,接过来道:“太子即使登上王位不过是个摆设,一个傀儡而已,真正的操纵者是贤王,他要用刘清浩的手扫除一切障碍,而后他可能会正式出来干预朝廷之事。”
刘青睿说到这里,反复思考了片刻,又道,“他蛰伏这么多年,终于在我父皇病重时,露出了一些面目,你说的障碍,会是什么?是所有皇室藩王,或者什么?”
“我隐隐记得皇上似乎对他有防范,具体原因不知道王爷可听过?如今皇上朝不保夕,我们想见一面都难。皇宫内到处是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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