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朵居高临下,睥睨着两个女人。
&nb柳絮儿银牙紧咬,心里非常不服气。
&nb李姬暗暗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她放下身段。
&nb“王妃教训的是,我与李侧妃因为担心母亲,所以有些走神,下次一定不会如此--我们就抄上三十遍《女诫》好了……”柳絮儿低头忍住稍稍服了软。
&nb萧玉朵并不指望能和这两个时时蠢蠢欲动的女人说点什么,所以看她们不顺眼就敲打一番,看有了一些收敛,便懒得多说,转身由丫鬟带着去了夏荷住的屋子。
&nb一进房门,她看向丫鬟所指的夏荷的床铺。
&nb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
&nb丫鬟们拿过她的东西,包括梳妆盒,包袱等等,叫萧玉朵一一查看。
&nb萧玉朵一下看见夏荷梳妆盒内有一只玉簪,做工精美,不是她这个丫鬟能买得起。
&nb“这个簪子哪里来的?她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她指了指那个簪子,问道。
&nb几个丫鬟都摇摇头,其中一个道:“回王妃,夏荷从来没有戴过这簪子,可能是别人送的,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
&nb这样说来,不是夫人周氏赏的,是谁这样大手笔,会送她这么贵重的簪子?--难道是柳絮儿或者李姬?
&nb出来后,萧玉朵没有再进周氏的正房,只叫春燕包起这只簪子,去问问柳絮儿或者李姬,是不是赏过夏荷这样的簪子。
&nb然后回到自己院落前的庭院,彻底洗净身,换了衣衫之后才回了正院。
&nb赵嬷嬷见萧玉朵回来,忙迎进屋子,给她倒水后,才问道:“主子,事情如何?”
&nb“可能不是自杀,是被人推进水中的。”萧玉朵进了书房,解开披风交给夏槐,坐在榻上,心思依然在夏荷的事情上,她看着赵嬷嬷道,“如今王府上下不过三四十口人,按说每一个人都是我或者王爷精挑细选的,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nb“主子,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已经肯定凶手在王府,那么我们就一个一个的查,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这件事一定要查出来,不然人心惶惶,对王府不利。”
&nb萧玉朵沉着脸,点点头。赵嬷嬷说的对,这件事一定要查出来,不然王府人心不稳,自己这个主母也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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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傍晚时分,沐云放一进府便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没有直接回迎春院,而是先去安慰了母亲周氏,游去看了现场,然后回到德阳院,再听管家的汇报。
&nb萧玉朵听闻沐云放回来了,正在德阳院,也等不到他回来,便带着春燕去找他。
&nb此时沐云放刚沐浴出来,坐在书案前正和沐西说着话,内容自然是关于夏荷之死。
&nb“以卑职所见,这夏荷平日为人温和圆滑,并没有听说与谁有过节、仇怨,而且她之前并没有在沐府呆过,这次与夫人一起来,不过一个月,谁会对她下狠手呢?卑职实在想不出这个人……”
&nb沐云放在听沐西说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静的神色,右手在案上轻轻敲打着节奏。
&nb等沐西说完,他将目光放向窗外,缓缓道:“不管是谁,这个人都是胆大之徒,竟敢在爷眼皮子地下杀人。等爷抓住他,定叫他一命换一命。”
&nb两人正说着,沐云放看见萧玉朵进来,便示意沐西先出去,同时嘴角勾起一个宠溺的浅笑,对萧玉朵道:“爷知道你今日没听话,对不对?”
&nb“爷,事情太突然,妾身怎么可能静下心?”萧玉朵也不知道管家对沐云放说了多少,便坐在他对面,将自己觉得重要的细节线索重新给沐云放讲了一遍。
&nb“你说夏荷藏了一只价值不菲的簪子,既不是母亲所赏,也不是絮儿与李姬所赏?”沐云放看萧玉朵将簪子递过来,便拿上仔细察看,忽然,他修眉一挑,举起簪子对萧玉朵道,“这簪子不普通,来自大梁西南,俗称‘梅玉’。夏荷在母亲身边伺候,常年很少出府,也没有什么有钱亲戚。据我所知,有一个人曾经去过西南,并且带回这种质地的簪子手镯等物。不过,他并没有将这些东西分给府内的女眷,而是大多送给了别人……”
&nb萧玉朵看沐云放的脸色带着自己熟悉又陌生的表情,知道他很可能已经锁定了簪子原来的主人。
&nb“是个男人?”萧玉朵试探着问道,看对方点点头,又继续道,“你认识?”
&nb沐云放又点点头,意味深长道:“你也认识。并且是我们的亲戚。”
&nb亲戚,不就是二房么?
&nb“你是说夏荷与二房的--”萧玉朵观察沐云放,看他露出一抹鼓励的神色,便大胆继续道,“沐云广有暧昧?”
&nb“如果所猜不错,应该是这样。这样的簪子二叔母与二嫂都有,不过她们的比夏荷的要精美的多--他的手段很多,连母亲身边最贴心的丫鬟都染指了。”沐云放冷冷一笑,缓缓道,“看来这几年我们没有对王府管理,他们已经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nb“可是查到这一点,与夏荷的死能有什么关系?最多证明两人暗渡陈仓,不过现在那沐云广也不见得会承认。”萧玉朵顿了顿,又道,“不过夏荷手心里攥着一缕衣衫颜色是青色,也就是说,给她致命袭击的应该是个女子,岸边有一些痕迹似乎也表明了这一点。”
&nb她将布料放在沐云放的书案上。
&nb沐云放沉思片刻,抬眸,将身子往后靠靠,道:“你可能不知道,沐云广来京城了。”
&nb“什么?来了几日?”萧玉朵凭女人的直觉感觉夏荷的死很可能就和对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nb“来了三四天了,不过我们关系不好,所以他只在他们那边呆着。”沐云放随即又道,“不过昨天傍晚一直到夜半,他都在王家参加宴会,出来之后又去了青楼,并没有来王府的时间,除了他本人,别的男人是不会躲过我们的侍卫的……”
&nb“爷的意思是说,杀死夏荷的还是我们府中的女人?”萧玉朵听沐云放这么一说,表明最起码在夏荷死的那一夜,沐云广算是清白的,忽然,她脑洞大开道,“难不成府中还有哪个瞎了眼的丫鬟与他暗渡陈仓,然后与夏荷争风吃醋,最后弄死了夏荷?”
&nb“也可能有这个原因,但若另一个也是丫鬟,两彼此最多是沐云广的通房而已,他的心又不在她们身上,何必吃醋?关键一点,还得经过我们的同意才可以。”沐云放的目光又落在那布料上,修眉轻蹙,缓缓道,“爷也去现场看了一下,落水处应该就是你说的那里,土面不很凌乱,这一点你也说对了,当时夏荷应该没有什么防备--能让她轻易去水边,又没有什么防备的,这个人一定是夏荷认识的,甚至两人关系不错,才会让她没有防备之心。”
&nb“可夏荷刚来不过一个月,府里不少人她虽然认识,熟识的毕竟有限。明日我就开始调查一下进来她的一些行踪,以及一些人物往来,这样或许会有一些发现。”
&nb沐云放赞成地点点头:“嗯,你有空做一下这个,不过,不能累着,你毕竟才两个多月,还要好好养着,不能轻易出门。”
&nb“爷放心,我将她们叫到迎春院来问就好。”萧玉朵走到沐云放跟前,含笑解释完又道,“爷,你会不会认为夏荷的死很可能与沐云广有关?”
&nb沐云放的性子不会轻易做出结论,尤其还没有验证过只是怀疑,所以他眸深似海,拉住萧玉朵,低沉缓慢道:“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自然不能随意怀疑,但夏荷的死不是意外,这一点我们可以肯定。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出凶手,不管是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nb萧玉朵赞同地点点头。
&nb“好了,我们去看女儿,一整天没见了,爷很想你,还有女儿,”沐云放起身拉住萧玉朵,不自禁地吻了一下,手也轻轻摸上某个让他情动的所在,“也不知怎么回事,出门后还好,一回来爷就想的不行……”
&nb萧玉朵知觉知道沐云放说的是心里话。&nb发现沐云放到了晚上比以前更缠人,就连办完事后两人休息,他也非要叫萧玉朵紧紧躺在他怀里,两人密不透风他才满意。
&nb好在如今是三月份,春寒料峭,两人紧挨着也不热,反而暖和的很,所以她也忍了。
&nb两人偎依着出了书房回迎春院不提。
&nb-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