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眸光暗沉,只盯着乔伊沫,并未看那名研究成员,声线很低,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有没有帮助伤口愈合的内服药?”
“……有,有的!”那人低着头,面容看上去很紧绷,“基地那边药物齐全,我立刻回去取。”
“塍殷。”
慕卿窨还是没看那人一眼。
站在一旁的塍殷立马走到研究成员的身边,“请。”
那人望了眼塍殷自带冷厉危险的脸,背脊不禁抖了抖,不敢耽搁,双腿打晃的朝门口走去。
塍殷和那名研究成员离开主卧,便有佣人端着盛着温水的水盆颤巍巍走到床边,将水盆放到地板上,弯身就要去捞水盆里的毛巾给乔伊沫擦脸。
“放着吧。”
手指尚未沾到盆内的水,慕卿窨清冷的嗓音传了来。
佣人赶紧收回手,不敢有异议,半弯着上半身,和剩余几名欲上前一同给乔伊沫清理的佣人,离开了主卧。
卧室房门拉上的声响和沥沥的水声同时钻进乔伊沫耳朵里。
乔伊沫一对长睫抖颤了下,抿着嘴唇去看单腿曲蹲在水盆旁,不疾不徐拧毛巾的慕卿窨。
乔伊沫脸上的浓血太多,毛巾拧得太干怕是没办法清擦干净。
是以慕卿窨只是微微拧了毛巾,不至于拿在手里滴水的程度,便起身,往床边跨了一步。
一根白皙的长指伸到乔伊沫下巴下,挑高她的小脸,让她的脸完整的展露在他眼前。
温热的毛巾抚到自己脸上,清柔且小心的擦拭。
乔伊沫双唇乖巧的合着,眼眸带着安静清亮的光看着慕卿窨沉默俊美的脸。
慕卿窨的双眼在乔伊沫脸上各处缓慢转移,却始终不与乔伊沫视线相接。
乔伊沫叹了口气。
慕卿窨,“……”擦拭她额角血渍的动作轻顿,深沉的目光总算凝上了乔伊沫的眼睛。
在他看向自己时,乔伊沫还愣了下,才明白过来,自己在心头叹的那口气,从她嘴里也溢了出来。
乔伊沫讪讪的抽了抽脸,舔了口下唇,望着慕卿窨说,“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吧。”
慕卿窨眉心蹙了下,继续手下的动作,隔了十多秒,他淡泊的声音才拂来,“你想我怎么回答?”
慕卿窨这话还把乔伊沫问住了!
其实吧。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样子不仅狼狈,而且很惨!
她之所以问,不过是不想气氛继续沉默下去,想找个话题打破沉默罢了。
乔伊沫吸口气,神情有些悻悻的,“慕哥哥,你是生气了吗?我没什么的,就是被咬了一口,有惊无险,过段时间就好了……”
乔伊沫故意说得轻飘飘,好像真的没什么似的。
慕卿窨眉心的皱痕明显加深了,周身的气息也蓦地有些阴鸷,他低低垂着黑睫,似故意遮挡着什么,两片抿成不易亲近的直接,这次直接没有回答乔伊沫。
像这般他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的情况在乔伊沫的印象里几乎没有。
乔伊沫看着他,微微泛着白的小脸皱了皱,垂眼扫了眼他腰际的衬衫,伸手捏住了一小角。
她的手刚捏住,下一瞬就被他一只大手握住,拿开了,冷清清说,“别乱动。”
乔伊沫提气,无措的盯着他。
慕卿窨亦垂眸凝视着她,眸光深不见底,蕴藏着令人心悸的可怕魔力。
“……慕哥哥,我错了。”乔伊沫小声道,真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
慕卿窨心口一颤,跟着便是揪心的疼。
他握紧了紧手里带血的毛巾,转身,半蹲下,将毛巾放在水盆里清洗。
乔伊沫巴巴看着他宽阔的背脊线条,“那个女孩伤得很严重,我怕耽误了最佳的救治时间,急得忘掉了自己也受了伤。”
那个女孩,便是那受伤的佣人!
乔伊沫之所以称呼她“女孩儿”,是因为她看着十分年轻,约莫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而她也知道。
慕卿窨生气的原因大约就是她不顾自己也受了伤,不爱重自己。
更何况,他赶回来看到的自己,全身血淋淋的,也吓得够呛吧!
只是擦了脸上的血,便将一盆水染成了红色。
慕卿窨看着盆里红彤彤的水,呼吸蓦地沉着。
没再试图清洗干净毛巾,慕卿窨站起身,回身,盯着乔伊沫紧张的小脸,“去洗浴室吧。”
……
洗浴室。
乔伊沫坐在干燥的浴缸里,头靠着浴缸边沿。
慕卿窨则坐在浴缸旁的矮凳上,一手拿着花洒,一手轻轻揉洗乔伊沫黏血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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