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王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脖颈,滑动的喉结,还有似有似无的柔情糅杂在眼中,倒也颇有一番美色撩人。
白锦希倒是看多了雎炀王的反复无常,心中无波无澜,推脱了几句有事后便离开了九珑楼,她的脚步平稳,却比往常快了几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深不可测的雎炀王。
收敛了笑意,神色淡漠地又倒了一杯酒,雎炀王盯着白锦希离去的背影,烧灼的酒液淌入咽喉,还记得那卖酒的酒家说这酒温烫一番,饮入口中,最能在冬日暖身,然而酒饮尽,却无论如何也暖不了他的鬼修之身。
……
岑怀安在白紫苏的房中侃侃而谈,饶是漠不关心的姜厉都对他多看了几眼,就想封住他的那张永不停歇的嘴,然而看到白紫苏听得津津有味,他也就耐着性子了。
“哎哟喂,我的宗主大人啊,您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成仙人啊,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着您的事迹,说你挥手之间就弥补了天穹的漏洞,保护了朗朗人寰。”
“还有不少的修士都后悔没有参加入宗试炼,想要拜入我们千川宗啊,甚至包括以前从千川宗逃跑的那些个混蛋也仗着当年的情谊想要重新回来,对着我态度恭敬的就像是一群孙子似的,娘的,这辈子我都没这么解气过!”
“对了对了,之前的入宗试炼被打断了,但还是有些人加入了千川宗,其中还有你上次见过的傅凉和何太极,他们的修炼也太凶猛了,这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就闭关突破到了金丹期,简直让我情何以堪啊。”
白紫苏深以为然地颔首:“的确如此,你如今也不过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如何能够担当千川宗大长老的位置。”
岑怀安顿时急了眼:“喂你可别做过河拆桥的事情啊!”
白紫苏斜睨着他:“我就是做了又如何?”
岑怀安偃旗息鼓了下来,就连背脊都显得有些弯了:“也不如何,横竖我实力不够,又不聪明,的确担当不了往后的千川宗。”
“既然如此,你就闭关修炼吧,什么时候到金丹后期你才出来主持千川宗。”白紫苏轻描淡写地给岑怀安下达了命令,全然无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还有,既然傅凉与何太极天资不错,也给他们一点磨砺,由他们接手你的事宜。”
岑怀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没过多久就哭丧着一张脸回去闭关了。
“主人。”姜厉担忧地看向白紫苏,“将岑怀安支开千川宗是出了什么事吗?”
“姜厉,你以鬼修之身在南府存活的时候,可有何不适之处?”白紫苏目露忧虑的问道。
姜厉摇头道:“并无任何不适。”
白紫苏眉眼舒展:“那也就是说,鬼修其实是可以在南府存活下去的,对吗?”
姜厉仍是摇了摇头:“我是由您的精血抚育而成,并不可与其他鬼修相提并论,南府的天道与东夏不同,不会允许鬼修的存在,或是泯灭于人寰,或是将其拖入冥界,永生不得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