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么?我看陈小将军好像……见到我不太高兴。”
乌桠那双浅褐色眼眸在阳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彩,柔软粉色唇瓣微微抿着,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陈暮云,“!”
她这是把大美人公主给弄伤心了?别啊,这该怎么哄!
她有些窘迫的红着脸,摆手道,“公主,我真没那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是公主,我是臣子,你是个姑娘家,我是个男子,接触过甚,于你名声不好。”
乌桠眨了眨眼睛,深深地看向她,“陈小将军,你救了我,所以我才想接近你……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么?”
陈暮云,“……?”
乌桠含情脉脉的睇了她一眼,“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
陈暮云,“不,不可以!”
乌桠咬唇,一脸受伤,“你看不上我?”
陈暮云无语了,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公主莫要拿我取笑了,我不是看不上公主,只是我目前没有娶妻的打算。”
乌桠问道,“可你们中原男子这个年纪不都该娶妻子了么?”
陈暮云,“……”
乌桠上前一步,眯眸道,“难道,陈小将军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陈暮云一怔。
又听乌桠道,“我这些天也打听了陈小将军一些事,知道陈小将军与皇后娘娘是表兄妹,你们中原的话本里有很多爱情故事都是讲表兄表妹的,难道陈小将军你的心上人是皇后?”
她话音一落,陈暮云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皱着眉头凝视着他,“公主请慎言,怎可平白玷污皇后娘娘的声誉。”
说她就算了,扯上小表妹不能忍!
说罢,她也懒得与他再说,冷着脸说了句“告退”,便转身要离开。
哪知道那乌桠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陈暮云自认为自己力气够大了,没想到这戎狄公主比他力气还大。
果然蛮夷的女子就是彪悍!
她这般想着,眉头皱得更深了,“公主,还请你自重!”
乌桠却突然弯下腰来,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钻入陈暮云的鼻子。
“陈小将军,你耳朵上为何有耳洞啊?”
他靠的近,灼热气息扫过陈暮云的耳朵,暖暖的痒痒的。
陈暮云心底咯噔一下,一边挣脱着,一边解释道,“这是我们中原的习俗,孩子小时候体弱多病,扎耳朵眼就能好养活一些。”
乌桠粲然一笑,“是么。”
他骤然松手,陈暮云来不及收力,手出于惯性的往他胸前打去。
陈暮云,“!”
完了完了,自己耍流氓了!
唉,不对,怎么会这么平?
她懵了,抬眼看向乌桠,只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浑不在意。
陈暮云忙收回手,急急说了句“冒犯了”,便赶紧撤了。
他奶奶的,这个戎狄公主太邪门了点。
乌桠望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又垂眸看了眼刚拉住她的那只手,唇瓣轻轻勾起一抹笑来。
有趣。
——
未正时分,日光偏斜,马球场上热闹非凡,几乎所有来上林苑玩乐的官员贵女们都来了。
毕竟这场马球赛可是大梁与戎狄之间的较量,而且两边各有一位公主参加,这可是有生之年难得一见的马球赛啊!
大梁这边是整齐划一的红褐色队服,戎狄那边是藏青色的,双方各十人,皆斗志昂扬。
阿措坐在上头,看到大梁的队伍,激动不已,“咱们的队伍可真威风!”
元珣按着她的肩膀,“好好坐着,小心摔到。”
阿措嘴上应着,脖子还是伸得老长,满眼兴奋,“陛下,长公主这样打扮好好看啊!”
长公主也穿着一袭红褐色长袍,她发髻用玉冠高高束起,洁白的肌肤在阳光下莹白如玉,耀目明媚的让人不敢直视。
伴随着裁判官旗子的挥动,她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无比潇洒。
阿措向往极了,一脸请求的抱住元珣的胳膊,“陛下,你明天再教我骑马吧,我也想像长公主一样!”
元珣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宠溺应道,“好。”
台下,一众官员贵女们也被长公主的风姿所倾倒,心想真不愧是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便是到了这个年纪,也美得勾魂摄魄。
球场上,尉迟虎用胳膊肘撞了下怔在原地的司空曙,咧嘴笑道,“没想到咱们子言也有看直眼的一天啊?”
司空曙一愣,忙收回视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道,“好了,咱们也上马吧,这局一定要好好打。”
“这是自然。”尉迟虎应道,眼角余光瞥见司空曙那泛红的耳朵尖,不禁摇头发笑:
啧,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跟十五六岁的纯情少年郎似的,随便逗一句就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