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这笄礼放在祠堂前的园中来举办最是合适不过,鸟语花香,蝉声阵阵,服饰艳丽的夫人小姐端坐在一旁,就已是最赏心悦目的一景。
但这严严冬日里,尤其是前几日刚刚落过雪,东堂里摆上火盆都不够暖和,无烟的丝碳在火盆里烧的通红,每个火盆旁边都专门的婆子看守,堂中刚见一丝暖意。
时辰尚早,应邀的各位夫人小姐还没赶到,老太太和不情不愿的许氏已经等在此处,只是被禁足的赵雯依旧没有出现,不知是为了做样子,还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收一收她的脾气。
“小七,来,让祖母看看你今天气色怎么样?”老太太依旧是那副矍铄的模样,头上暗红色的抹额上嵌着一颗颗拇指盖大小的浅灰色东珠,喜庆又贵气。
“挺好的,劳祖母挂心了。”一路走来,彦小七已是有些喘,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大好日子,总不好给自己触霉头。
“你这丫头先歇会,时辰还早,晚点等客人到了,仪式正式开始还有你忙的。”老太太拉着彦小七的手,上下打量着,虽然脸色白了些,但精神还不错。
辰时末,观礼的宾客已经全部入座,彦小七在绿萍的搀扶下,身着童子衣梳着双环髻,从前门一步步缓慢的走进堂中。
“这就是被观主收为徒弟的那个七姑娘?模样倒是很周正。”
“岂止是周正,这可是难得的标致,媚而不俗,真是好相貌。”
“可惜了是个庶女。。。”
随着彦小七一步步行至小桌旁,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渐渐又消失不见,只是坐在主人席上的许氏,却有着如芒在背的感觉,总觉堂中众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彦小七在绿萍的搀扶下小心的跪在桌前,不知是不是巧合,老太太请来的正宾是安平侯世子夫人,而赞者是夏日里刚及笄的安羽。
仪式一项一项进行的很是顺利,只是每一次跪坐在长绒的毛毯上等待梳妆的时间都很长,彦小七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如此关键又正式的场合,她不允许自己出错,但是,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支撑她换完最后一套礼衣。
“小姐,你怎么样,要不要缓一缓再过去?”绿萍端过一碟彦小七最爱的梅花酥,又端来一碗甜汤。
彦小七摆手,她现在不只头晕四肢无力,就是胃里也在翻江倒海,她已经在努力克制自己尽量不要吐出来,此时又哪敢进食。
最后一身芙蓉粉,艳丽无双。扑过胭脂的面颊不再像之前那般惨白,彦小七压下胸口的浊闷,从侧厅继续走出,刚刚行至桌前,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圣旨到。
堂内众人惊疑不定,早知内情的老太太却是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她从晨起就一直在等这三个字。
彦小七心中掠过不安,由着两个丫鬟扶着,跟着众人一同走至院中,手脚麻利的家丁已经摆出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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