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难以磨灭的伤痛

骸骨的头颅是爆裂的！

    方清雪仿佛看到了当年落尘仙宗残杀宗门弟子的一幕，上身一挺，连喷三口鲜血，泣不成声，“落尘仙宗的畜生，你们怎能对无辜的人下如此狠手啊……呜呜……”

    封辰看着心爱的女人痛不欲生，内心痛如刀绞，他想上去安慰方清雪时，被岳凌拉住了。

    岳凌面带梨花，传音道：“封辰，当年我和清雪妹妹一样遭遇过灭门之痛，我了解她心里的感受，我们默默跟着她就好，不要打扰她，等她稍微平静了我再去开导她。”

    就这样，封辰、岳凌、钟吾嫣，跟随着方清雪迈上了数千块石阶，朝宗门中倒塌的楼阁走去。

    方清雪凄泣着跌跌撞撞走在断木、骸骨铺满的街道上，环顾惨不忍睹的宗门，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娘亲，雪儿回来了，你在哪里啊！”方清雪猛然仰视苍穹，哀哀欲绝，“娘亲，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连累了飘渺宗生灵涂炭，不孝女儿对不起您啊……娘亲……求求您出来惩罚雪儿，惩罚我这个不孝的女儿……”

    方清雪的哭声响彻方圆百里，音中透露出万念俱灰的痛楚。

    山门前被冉水搀扶着的霓雯早已哭成了泪人。她恨落尘蕓，她恨自己身体中流淌着落尘蕓肮脏的血液！

    她更替死去的娘亲不值，怎会嫁给这样一个冷酷无情、卑贱、残忍的男人！

    “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了。”冉水左手扶着霓雯，看着其憔悴不堪的模样，不停地安慰着……

    此刻，青筋犹如蚯蚓爬满了封辰脸颊，他双拳紧握“吱吱”作响，内心燃烧着的熊熊怒火欲将胸膛炸裂！若非落尘蕓是霓雯的父亲，他恨不得立即前往落尘仙宗将其活生生撕裂！

    时间渐渐逝去，圆月高悬，繁星璀璨之时，方清雪仿佛泪水已枯竭，红肿着双眸、面如死灰的软瘫于地。清冷的月光下，她瘦小的模样是那么的无助、凄凉……

    “封辰、嫣儿妹妹，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陪陪清雪。”岳凌叮嘱一声，正欲离去时，封辰将薛露萱借助落尘蕓之手屠杀飘渺宗的经过告诉了岳凌，并让其转告方清雪。

    岳凌闻言，带着对薛露萱歇斯底里的愤怒，向方清雪走去……

    岳凌蹲下身体，将神色恍惚的清雪搂在怀里，“清雪妹妹，姐姐明白你心里的痛苦，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相信飘渺宗宗众的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啊！”

    “凌儿姐姐，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方清雪螓首埋在岳凌的肩膀上，声音沙哑的哭泣着，“我要落尘仙宗血债血偿！”tqR1

    “清雪妹妹，你放心，这个仇我和冉姐姐她们，还有封辰和你一起报！”

    “嗯！”方清雪频频点头。

    “凌儿姐姐，可是我好怕，如果娘亲不测，我、我……”方清雪话及此处，浑身哆嗦，不敢再说下去。

    “妹妹，封辰说了方伯母下落不明，所以你一定要坚信你娘亲吉人自有天相还活在世上，定在当年被落尘仙宗灭门时逃过一劫！”岳凌边落泪，边安慰道。

    “真的吗？”方清雪早已乱了方寸，通红的双目中透露出浓浓的希冀。

    “嗯！”这种情况下，岳凌尽管清楚方婉莹凶多吉少，可她毅然决然的应声。

    深夜，山间浓雾蒸腾而起，遮挡了皎洁的月光，山峦间尤为朦胧。

    经过岳凌两个时辰的开导，方清雪崩溃的情绪稍有缓和。

    封辰目光透过朦胧的月光，看着不远处背靠背坐在地上谈心的岳凌、方清雪，一滴眼泪滑落脸庞，内心自责万分，“当年玄天坊城因我遭受灭顶之灾，凌儿失去了城民、父亲，而如今飘渺宗又是因我而灭，数万名宗众无一生还，岳母极有可能已不再人世……我对不起她们！”

    钟吾嫣仿佛看穿了封辰的心事，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封辰颤抖的左手，无声的安慰着他。

    不多时，封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冉水、霓雯手牵手神色沉重的走来。

    冉水拉着霓雯经过封辰时，轻声道：“封辰、嫣儿妹妹，一起过来坐坐吧。”

    “嗯。”封辰、钟吾嫣点头，跟随而至。

    “冉姐姐……”方清雪见冉水来到后，轻唤一声，略加犹豫后神色复杂的望着霓雯道：“霓雯姐姐。”

    一声姐姐，让霓雯紧绷的心弦彻底放松，她紧紧地抱着方清雪，不停地道：“清雪妹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霓雯姐姐，你不要说了，你是你，落尘蕓是落尘蕓，我不会因为他而失去姐姐你的。”方清雪抽噎道：“我只希望你能答应，待封辰找落尘蕓报仇时，姐姐你不要管……好吗？”

    霓雯浑身一震，最终轻轻点头间，泪水断了线的滴落，“我不管，这是他造的孽，他自己承担。”

    “谢谢姐姐你的体谅。”方清雪离开霓雯怀抱后，目光哀求道：“封辰，你一定要尽快寻找我娘亲的下落，还有……我要薛露萱为飘渺宗死去的高层、弟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