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年,就是在我被我老妈拖走的那段时间盖的,还挺新的。
子花奶奶住在二楼一个靠南面的屋,这房间上面是一个小阁楼,只有从走廊尽头的小爬梯才能上去,黄大炮打开阁楼的门,一股臊臭的味道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心里暗暗吃惊,这里怎么会有这么一股子味道,我赶紧跟着黄大炮走上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阁楼并不是存放什么不用的东西的地方,而是藏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黄子花的妈妈。
之前就听黄大炮说起过,黄子花的母亲是子花奶奶花钱买来的,精神失常,在子花小的时候差点把子花亲手给掐死,而且十分危险,之后就一直被黄家囚禁了起来。
虽然我很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毕竟这是子花家里的事情,我也实在不好直接插手,而且在我的记忆片段里,我竟然曾经见过黄子花的妈妈,让我对这个女人更生了几分好奇。
我跟着黄大炮走到阁楼的里面,就看见一个污秽的女人,正冲着我们咯咯咯地傻笑,她的脸上全是灰,手上脚上都带着拴狗的那种镣铐,每次移动都会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她的手里握着一块没吃完的煎饼,她时不时地放在嘴里撕咬一口。
房间的另一边就放着尿壶,里面是没来得及冲掉的粪便,而味道主要就是从这个尿壶里传出来的。
我看着这个场景,心里一阵厌恶,而我最厌恶的并不是黄子花的妈妈,而是黄大炮,他怎么能把一个女人就这样囚禁在这个地方,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黄子花的妈妈。
黄大炮看出了我鄙夷的神情,他摇摇头:“我这是没办法,只能把她关在这儿,你都不知道,之前,我们盖这个小楼的时候,我就想,既然我们生活都改善了,子花妈妈也不应该继续被关在猪圈里了,我就给她专门盖了个房间,想给她接到里面住。
只是没想到的是,我把她接出来的第二天晚上,我去房间里看她,就发现她不见了,当时我差点没吓死,她这一失踪就是好几天,我四处找她,就连山都进了,可是没有找到,我当时怕得要命,毕竟这个女人是我孩她妈,要是真有个三场两短,我得自责一辈子,另一方面,子花她娘有神经病,这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万一她精神病发作了,伤到了什么人那可就不好了,我这个责任就更大了。
她消失了好几天,之后又突然出现了,是在张老头家的猪圈里,而最可怕的是,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穿,身上全是大泥巴,头发也是,脸也是,除了泥巴之外,身上到处都是血,她把张老头家好多头猪都给咬死了,当时猪圈里血流成河,她那么一个泥人就站在猪圈的中间,四周全是被她要死的大猪和小猪。
那个场景我现在还经常能梦见呢,而且更吓人的是,她就站在原地冲着我们咯咯咯地笑,嘴角还往下淌血呢。
之后我就给她领了回来,每天都看着她,怕她再跑了,只可惜她还是再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