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讲述大道理一般。
他堂堂四世三公的袁绍,在陶商的眼里,竟然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袁绍彷徨后悔的表情,转眼间瓦解,重新又被肃厉狰狞的仇恨所取代,指着陶商咆哮怒骂道:“陶贼,你个出身卑微的奸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配给老夫讲大道理,就算老天无眼,让你侥幸胜了,高贵依然是高贵,卑贱依然是卑贱,你永远是那个出身卑贱,被天下人不屑的奸贼!”
左右樊哙等众将,眼前袁绍死到临头,竟然还被般狂妄,如此歇厮底里,跟疯子似的大骂他们的主公,众人无不恨到眼珠爆珠,怒火熊熊。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出身而已,你不烦么。”
陶商又是一声不以为然的冷笑,继续用教育小孩子的口吻道:“袁绍,难道你没听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么?”
袁绍满嘴的怒骂,瞬间给陶商这一句话,轻描淡写的给呛了回去。
看着语塞的袁绍,陶商傲然自信道:“当年汉高祖刘邦,不过一小小亭长,你袁家也并非生来就四世三公,再往上数个几千年,说不定你的祖先,还是一个山洞里茹毛饮血的野人,在这个拳头就是王道的大时代,你还炫耀什么出身,不觉的很可笑吗。”
“陶贼——你——你——”袁绍已被呛到声音沙哑,满脸憋红,除了咬牙切齿之外,再也憋不出一个字来。
“把他先押解下去,待班师许都之后,再斩首示众吧。”陶商已不屑跟袁绍多言,拂手喝道。
荆轲一使眼色,几名亲兵便汹汹上前,将袁绍如死狗一般拖走。
陶商策马向前,下令大军继续赶往易京。
刘备依靠毒计窃取易京,未必就人心尽附,陶商要趁此时机,一举攻下易京,灭掉刘备,夺取幽州。
大军星夜疾行,不出一日,已逼近易京附近二十里。
正当这时,霍去病率领着先行的骑兵队,飞马而至,大叫道:“梁公,速速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不能再前进了。”
“怎么回事,前方发生了何事?”陶商狐疑道。
霍去病勒马于前,皱着眉头道:“禀梁公,那刘备刚刚掘开易水河堤,洪水已将南岸大片平原淹成了泽国,范围还在扩大,我们不能再前进了。”
刘备竟然掘了易水?
陶商神色一动,蓦然间省悟,眼眸中不由迸射出厌恶之火。
“易水流域有良田数万顷,村庄遍布,刘备掘了这易水河,虽然可以阻挡我军北上,岂不是连那些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也一并淹了不成。”身边的张合,不禁震惊道。
樊哙也回过神来,忍不住骂道:“他奶奶的,这个刘备真是阴毒到极点了,不光害死了他的两个旧主,现在还掘了易水,靠淹死那多平民来阻挡咱们攻他,这大耳贼也太不要脸了吧。”
众将不愤慨,一时间皆大骂起了刘备。
陶商却冷笑一声,慨叹道:“大耳贼若是要脸,就不会投靠那么多主子,又一次次的背叛他们了。”
“刘备此人,当真也是个奇人,先后投靠公孙瓒、曹操、袁绍和高干,又接连背弃这些人,到现在却仍能保持着仁义之名,这位刘皇叔蛊惑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不一般呢……”张良也奇叹道。
陶商遂也不敢迟疑,当即下令全军停止前择,择高处地势安营扎寨。
六万大军遂就地止步,寻土丘山包等高地,连下十余营,以防被大水波及。
半日之后,茫茫大水终于是蔓延而来,铺天盖地的一眼望不到尽头,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尽被淹成了一片泽国。
不过易水到底比不得长江黄河这等大水系,水量有限,淹到梁军营营盘之时,水位连脚面也不到。
虽说这水势不大,但通往易京之路,却尽被淹成了一片泥泞,车马难以再通行。
“掘易水,借自然之利来做为屏障,以阻挡我军北上,这倒真还是一条实用的妙计。”土丘上,张良望着茫茫的水泽,微微点头赞赏道。
“刘备这大耳贼,之前被咱们的玩的团团转,他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樊哙嘟囔着骂道。
听得二人的议论,陶商的脑海中,蓦然间闪过一个名字。
莫非是他?
以刘备的智计,绝对想不出如此精妙的布局,能将袁绍和高干玩弄于股掌之中,不废吹灰之力就窃取幽州,还想出这掘易水的妙计,必有谋士从旁出谋划策。
以简雍的智谋,必然做不到这种程度,而幽州境内,陶商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奇谋之士。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个人。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就越来越有意思了……”陶商年轻的脸上,悄然浮现出几分玩味的笑容。
神思之际,张良却拱手道:“梁公,照目前的形势,我们想在短时间内北攻幽州已经不现实,况且将士们皆是疲惫之极,不利于再鏖战下去,今冀州青州已得,袁绍也已擒获,北伐主要目标已实现,差不多也该是收兵的时候了。”
望着眼前茫茫大水,陶商沉思许久,轻吸一口报,拂手道:“罢了,传令下去,班师南归,来年再收拾大耳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