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乌云漫卷,军气浩荡,杀气冲天。
梁军将士们的杀机,已涌到了嗓子眼上,如笼中猛虎,迫切的想要用杀戮来平静。
“我梁军的勇士们,随我痛快一战,将敌营给我夷为平地!”陶商战刀向着敌城一指,厉声一喝。
呜呜呜——
号角声冲天而起,诸营中的旗帜如巨浪般起伏,数万的将士井然有序的出营,如无数道河流,汇向邺城西南方向,一队队的步骑兵马徐徐而出,最终汇成了一片铁甲森森的大海。
天地肃杀,风云渐起。
邺城之上,袁军士卒看着梁军不可一世的气势,无不是心中战战兢兢,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此时此刻,袁绍也眉头暗皱,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阴云,口中喃喃道:“尚儿,你去并州借兵已有数月,为何还不回来,还有你,熙儿,干儿,你们为何迟迟不率兵马来救邺城,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西面犄角大营。
牵招勒马横枪立于营门一线,目色沉沉,眉头紧凝,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自信。
左右处,守营的袁军士们,也个个神经紧绷,神色不安。
连战连败之下,袁军上下已患了深深的恐梁军,每每面对梁军,都会不战而惧。
敌营前两百步,陶商立马横刀,如刃的目光直射敌营,没有一丝的忌惮,见时辰已到,二话不说,扬刀大喝一声:“出击,给我辗平敌营。”
“辗平敌营——”身边,荆轲率领着百余亲卫,齐声大吼,如雷鸣般轰响。
“辗平敌营——”六万将士齐声咆哮。
这隆隆的杀声,如漫空的惊雷般,震天动地,连邺城都被震的微微摇晃,城上营中,袁军士卒无不为之悚然。
嗵嗵嗵!
战鼓声隆隆而起,震破敌卒耳膜,震碎他们的胆色。
项羽,霍去病,樊哙、彭越等诸员大将,各率本部兵马,汹汹杀出。
刀盾手、长枪手、弓弩手,各兵种结成的十余个方阵,向着西南敌营缓缓的推进而去。
须臾,近三万的攻营军团,推进至敌营百步范围内。
“放箭,给我放箭!”敌营内的牵招,急切的大叫道。
敌营中,千余支利箭,腾空而起,向着推进而至的梁军扑至。
几乎在几时,梁军的弓弩手们,也齐齐放箭。
相隔百余步,嗡嗡的破空轰鸣声,骤然响起,盖过了号角声,盖过了鼓声,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都吞噬。
飞蝗般的箭雨,在天空中交织成了一道道遮天的天网,狠狠的轰向两军。
惨叫声大作。
梁军人数众多,弓弩手就有近五千之众,且皆为养由基麾下的破军弩士,数量和杀伤力,皆是占尽了优势,自然是轻松盖过了敌军箭矢。
不过牵招也准备充分,士卒多配备了大盾,倒也勉强顶住了梁军箭矢狂攻。
利箭无射而下,不断有梁军士卒,在前进的路上被射倒在地,身经百战的梁军将士,却用他们那坚强的意志,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勇敢的迎着箭雨,奋勇前行。
高顺统率的陷阵营,结成鱼鳞盾阵,顶在最前方开路,在箭雨中奋勇向前。
片刻后,梁军进攻梯队,穿过了百余步的距离,杀至了敌营近前。
随着战鼓声达到高亢的顶点,十数个军阵轰然而裂,三万将士发足狂奔,咆哮着如潮水般向敌营涌去。
中路方向,陷阵营引领着万余刀盾手,率先冲至敌营外围的壕沟处,将背负的土囊统统扔入壕中,顷刻间便将之填平。
成千上万的梁军将士,如潮水般漫过被填平的壕沟,顷刻间扑至了外围鹿角边。
勇敢的刀盾手们,高举大盾抵挡箭矢,挥舞着大刀,发疯似的狂砍鹿角。
他们的身后,五千破军弩士,一刻不停的向敌营放箭,压制敌军的反击。
牵招则在纵马往来奔驰,喝斥着那些弓弩手们,顶着梁军的射雨,不断的向着砍伐鹿角的梁军放箭。
营墙鹿角一线,漫空的利箭,如陨落的群星般,将整个天空都遮挡。
箭雨中,一名梁军将士倒下,另一个士卒毫不犹豫的补上去,继续向着敌营鹿角狂砍。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破敌营,誓不罢休!
狂攻之下,敌营外围的三重鹿角,转眼已被砍毁两重,只要最后一重被砍破,数以万计的梁军就可以直接撞向营墙。
牵招眼见自己竭尽全力,依然挡不住梁军的猛攻,无奈之下,只得喝道:“快,给我点起烽火,向主公求援。”
营盘腹心处,三道狼烟冲天而起,邺城上看的清清楚楚。
袁绍脸色阴沉如铁,眉头已凝成一团,知道牵招是快要顶不住了,不得已之下向他求援。
“主公,犄角之营若失,邺城就将变成一座孤城,不可不救。”沮授急是提醒道。
袁绍犹豫片刻,拳头狠狠一击女墙,喝道:“文丑何在,我命你率全部四千铁骑出击,由东门杀出,袭扰敌军侧后,逼陶贼退兵。”
号令传下,文丑急是提枪下城,打开东门,率四千轻骑杀奔而去,迂回向梁军的侧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