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康向秦苒的方向走来,秦苒偏头,不敢看他,绕过纪康,秦苒垂首,“纪师兄,你想去哪里吃?”
“随便,”纪康不走心地给出一个答案,明亮的眼神却一直盯着秦苒,不曾移开。
秦苒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他盯到发麻,赶紧搪塞道,“嘿嘿,去逐鹿中原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那里的菜?”
“不去,”纪康拒绝,眼神在听到“逐鹿中原”后,顿时变得晦暗不明,“我知道有个地方比较好玩,要去吗?”
“可以啊,今天都随你,我的作用就是付账,”秦苒眨眨眼,笑着说。
纪康明明知道了凌佳然的事,却只字没问,秦苒心里打着鼓,怕纪康把这件事告诉郑新,但回头想想,纪康情商不低,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不过——如果纪康把这件事告诉郑新,郑新一激动,追去乌鲁木齐,那住院医师留院的事……
这是一个死循环,前一秒,郑新还在胜利者的位子上屹立不倒,下一秒,郑新的命脉仿佛完完全全掌握在了对手纪康手中。
秦苒不敢问,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
再看向纪康,消瘦清奇的青年俊才,五官平凡却十分耐看,外表阳光炫目,只是不知,他的内心是否能如他阳光的外表一样,可以经受得住考验。
医院虽说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但功利心没法避免,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冲突,就有人情的角逐。悲观者把这种人情场的勾心斗角叫做“黑暗”,乐观者把这种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叫做“锻炼”。
纪康闭口不谈,好像某些事从来没有发生一样,“我用打车软件叫辆车过来,咱们走吧,”拿出手机,纪康偏头示意一下秦苒,自顾的讲注意力转移到手机屏幕上,但他的心思却游离于屏幕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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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客厅中,只有一盏裙摆样,中世纪风格的台灯开着。灯光虽然不亮,但对于不大的客厅来说,这点光足够温暖整个房间。
窝在沙发里的里的人已经没有意识,只有一声声痛苦的婴宁还证明她还有一口气在。
凌佳然此时早已烧的浑浑噩噩,秦苒最终没有告诉她,她要怎么样才能救自己一命。现在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死,更不要死。
虽然浑身的酸痛将她沉没,稍动一下就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痛的她无处可躲。
泪水悄然顺着眼角溢出,贴着脸颊滑下。早已不知是痛还是怕才留下泪水,现在她手足无措,唯一能做的,除了哭也没其他。
脑袋昏昏沉沉,虽然已经采取物理降温的措施,但丝毫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愈发严重。
之前还能起身去敷毛巾,拿冰块,现在的她连翻身都费劲。
迷迷糊糊时,耳畔依稀听到“哐哐哐”的敲门声,声音很响,犹在耳边,凌佳然却觉得好不真实。
一定是她出现幻听,现在她的脑子已经混沌到她分不清什么是感觉,什么是错觉。临床上把死亡分成三个阶段,其中一个阶段叫做“濒死”,凌佳然大抵就是出于这个阶段。
据说,处于“濒死”阶段的人会灵魂出窍,会看到这辈子经历的重重事情,还有人生中的各种场景也会像放电影一样,他们眼前放映。
凌佳然奇怪,自己为什么没有这种感觉,除了有点幻听。
窸窸窣窣的声音继续传入她的耳朵,她已经分辨不清这是来自哪里的声音,眼前所有一切都好像天旋地转一般,逐渐变得模糊,眼皮一沉,她合上双眼完全没了意识。
“快点,快点,”门外的人催促道,“她现在可能有危险。”
“这么多钥匙,你让我慢慢找,”一位老者扶一下褐色老花镜,拎起一串钥匙,哗啦啦的翻看。
“老人家,还是我来吧,”杜陌良看到老者老花镜的厚度,心中更是焦急万分。
“那你来,我这眼睛实在不行了,”老者将一大串钥匙递给杜陌良,让开门口的位置,摘下眼睛揉两下。
杜陌良接过钥匙,一把把试探,动作迅速,却带着一股急躁。
老者看不下去,“别急,平常心,慢慢来。”
杜陌良充耳不闻,仍旧一把把的试探。
老者重新戴回老花镜,低着头从眼镜上放的空隙中看杜陌良,“看来你没骗我,里面那个姑娘真是你女朋友。”
杜陌良顾不得老者说什么,只听“咔擦”一声,门锁弹出的声音。
杜陌良迅速打开房门,抬眼就看到昏暗的灯光下,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儿。
这一幕,狠狠地扎在杜陌良的心坎上。
女人的手毫无支持力的搭在沙发的边缘,原本应该改在身上的薄毯此时狼狈的滑落在地,一团糟糕。原本应该盖在额头上的降温毛巾滑落在沙发缝隙中,长发被湿哒哒的毛巾沾湿,成股堆叠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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