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儿,他就立马离开,是连理由都不找,起身就走。
这种微妙的氛围很明显。
明诚法师以为玄慈是对夏秋有成见,还特意去玄慈巴拉巴拉什么溪止公子为人怎样、学问怎样,咱们身为出家人又该怎样怎样。
但这都没有用。
玄慈一言不发,我行我素,见了夏秋就躲。
他躲夏秋追,被追的没办法了,玄慈就干脆向庙外去,清晨去、傍晚归。
山庙虽然不大,但是香火旺,根本不需要化缘。
而玄慈,这次又撒了一个谎。
他告诉明诚,佛祖向他托梦,说他欠庙里三缸米,必须去化缘,等化完三缸米,他才能回来。
玄慈的想法夏秋怎么能不知道?
他就是想躲她躲得远远的,拿这个当借口,等他化缘够了三缸米,那时候夏秋早该离开寺庙,到那时候他再回去。
但这些日子,凭心而论,夏秋认真反思,也觉得自己似乎逼玄慈逼得有点紧了。
虽然后面玄慈跟沈悦私奔,但在没喜欢上沈悦之前,玄慈就是一个三观极正、对佛祖极为虔诚的根正苗红的好少年!
玄慈很喜欢自己的和尚身份,对俗世没有半分流连。
这样的玄慈,夏秋就不忍心像女主沈悦那样,给玄慈下了药、让他破色戒,愧疚之下选择下山。
于是,玄慈躲着他向山庙外跑,夏秋就装作不知道。
见到玄慈时候该调戏还是笑眯眯的调戏,但也不逼得那么紧,玄慈喜欢,就让他自己下山化缘。
可是这样还没半个月,玄慈就出事了。
上山来报信的是沈家的一个佃户,是沈悦吩咐的。
玄慈在镇子上化缘,结果遇到了李泽的马车,李泽硬说玄慈冲撞了他的马,直接让下人把玄慈绑回李府去了。
一听是这么个事,明诚法师送走了佃户,当下黑了脸。
护法师叔已经抡起了庙里为数不多的凶器——挑水的扁担。
夏秋看看明诚法师,又看看护法师叔,突然觉得整个寺里好像杀气腾腾。
一定是错觉,这里不是个和谐美好共奔前景的小山庙吗?怎么可能杀气腾腾?
“师父。”玄净和玄安双手合十在胸前,向明诚法师唤。
“师弟。”明诚法师看向一旁的护法师叔。
几个人互视了,点点头,像是有什么默契。
“咳……明诚法师,你们这是?”夏秋清咳一声。
然后明诚法师慈眉善目的向夏秋笑,“夏施主,你先下山吧,山庙有难,恐怕无法再让施主借宿了。”
他笑着,几个和尚在他身后,一个个板着脸,严肃极了。
被他们这阵仗弄得……夏秋以为他们要上战场。
夏秋只是了解了剧情,并不知道,在以山庙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地,李家就等于大老虎。
上通着县令、知州,下面家财万贯、佃户众多。
而这一代的李泽,手眼通天,听说是救了什么贵人,直接把李家的生意做到了州里。
可以说,在这片儿上,只要被李泽盯上的人,是连个全尸都见不到,还丝毫声响都传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