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也觉得这是个隐患,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
“我们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安然看着这充满悲伤的屋子,多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对墨池,她没办法评判。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能爱到不顾一切的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了。起码在安然的世界上,觉得这样偏执的爱情却是不太怎么美丽。
湛翊握着安然的手朝外面走去。
安然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说墨池是不是性格有缺陷啊?”
“是啊,他的性格如果好一点,现在这中校的位子恐怕就是他的了。他太偏执,可能和他的家庭环境有关吧。”
湛翊没有多说,安然也没有再多问,毕竟对墨池这个人她还是很陌生的,况且和她也不会有太大的交集。
“你要去看看他吗?”
安然清澈的眸子让湛翊十分感动。
“我想过去,然然,我和他五年没见了,现在他又受了伤。这几年来,他们家的人都和他断绝了关系,现在身边也没个亲人,你看……”
“那咱们就过去呗。”
安然知道湛翊是个重情义的人。
两个人开车去了医院。
墨池的手术正在紧张的进行着。
湛翊多少有些担心。
墨池这些年一直把重心和所有的情感都放在了凌微的身上,如今突然间所有的情感化作泡影,他真怕墨池挺不过来。
安然一直默默地陪着湛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手术室的灯熄灭的时候,湛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安然陪着他来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怎么样?”
“还算幸运,刀子再偏一点点,我们可就真的没办法了。现在手术很成功,后期要注意修养。另外湛首长,你们谁去把钱给交一下?”
“我去吧!”
安然自告奋勇的提了出来。
湛翊感激的看着安然,什么话也没说。他们之间现在一个眼神就是一种默契。
安然去交住院手术费用了,湛翊则跟着护士进了病房。
刚动完手术的墨池还十分虚弱。
他居然是醒着的。
“没打麻药?”
湛翊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在他床边坐下。
墨池摇了摇头说:“想让自己疼一下,好长个记性。湛翊,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白活了?”
“也不能这么说,任何人的感情都是值得尊重的,你只不过错付他人而已。”
墨池苦笑着,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
“她会怎么判?”
湛翊楞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你该不会还想保着她吧?墨池,你脑子能不能清醒点?凌微那样的女人,你如果保着她护着她,她会伤害更多的人!你没看到凌风的样子吗?她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你算什么?”
墨池知道湛翊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就是放不下。
“湛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只是不希望她死而已。如果凌风收集的那些证据能让她坐个十几二十年的,她故意伤我这个罪名就不要起诉了吧?我在里面待过,我知道你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十几二十年的牢狱生活,对她来说够严重了。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年老色衰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不是吗?”
湛翊实在有些恨铁不成钢。
“墨池,你……”
“我知道,你要骂我,可是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我是真的真的很爱她。当初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我,我好歹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没有考虑到一个女人找一个军人做男朋友的悲哀,是我的错。”
“放屁,照你这么说,我们军人就没有爱情了?墨池,你别把她的过错自己来背,你已经被她毁了一次,不能被她毁一辈子。”
湛翊十分激动。
墨池却看开了,笑着说:“鬼门关走了一圈,我也想明白了,这世界上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湛翊,我想回家了。”
“回家?”
湛翊有些微楞。
从墨池参军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见过墨池和家人联系过。等墨池出事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十分低调的车子去过纪委。
墨池的罪行被减免了一些。
当时湛翊以为是被伤男子的亲人,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墨池的家庭他貌似从来都不知道。
墨池点了点头说:“对,回家!回家接受老爷子的鞭刑。折腾了一圈,我累了。我想我爷爷了。”
湛翊没有再问。
“什么时候回去?回头告诉我一声,兄弟们为你践行。”
“好!谢谢!”
“是兄弟,就别说谢谢。”
湛翊和墨池终于言归于好。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这五年来发生的事情,气氛一时间活络起来。
安然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说的正起劲。
她有些埋怨的看着湛翊说:“墨池刚做完手术,你这样拉着他聊天,不让他休息,合适吗?”
湛翊笑着说:“是挺不合适的。那行吧,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安然接着说:“我已经给你请了特护,放心吧,有任何需要,和特护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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