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丹尼尔摸着安然的脸轻轻地说着。
“好!”
安然安静的像个孩子一样,其实丹尼尔心里清楚,安然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当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过往,怎么可能依然这么淡定?
他心疼着,却也无奈着。
放开安然,丹尼尔快速的去了医生的房间。
可怜的医生刚刚躺下休息没多久,就被丹尼尔从被窝里给拎了出来。
“马上去给我看看夫人怎么了?突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
医生整个人都蒙掉了。
没听说过生孩子生的失忆了的啊。
但是丹尼尔的气势很凶,医生只好拿着医药箱来到了安然的房间。
安然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因为失血的关系,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她很虚弱,但是那双水眸却闪烁着坚强。
丹尼尔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让自己如此坚强的。
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摔倒了都想让他帮忙扶起来的小女孩,怎么突然间就坚强的让人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呢?
他宁愿她还是哭哭闹闹的,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耍赖撒娇,也好过现在的强装坚强。
丹尼尔来到了安然的身后坐下,从后面将安然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个完全的保护者的姿态。
好像不管有天大的困难,有再大的风雨,他都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安然微微一愣,温热的胸膛碰触着她的身体,温暖的感觉和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后脖颈,那坚挺的脊梁突然就松懈下来,软软的靠在了丹尼尔的怀里。
医生连忙上前给安然诊治。
安然低声问道:“丹尼尔,你会不会在意我这个样子?”
“不会!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
丹尼尔一点都没犹豫的回答着。
安然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如果丹尼尔有一点点的犹豫,或许她真的没有勇气面对以后的生活。
其实她真的好害怕。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陌生到一点记忆都没有。
脑海里除了她和丹尼尔的回忆以外,什么也没有。
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为什么会昏迷?
这样的茫然让安然说不出的恐惧。
这份恐惧围绕着她,她却不敢表达出来,生怕被人厌恶了。
是怕被丹尼尔嫌弃吧。
如今听到丹尼尔这样说,她会心的笑了。
丹尼尔的手指十分修长好看,安然玩弄着他的手指,接受着医生的检查。
过了一会,医生放下了所有的工具,有些为难地说:“公爵,夫人没问题。”
“你说什么?”
丹尼尔的眸子微眯起来。
因为顾忌到了安然,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低沉的却好像是隐忍的暴风雨,让医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说:“公爵,夫人的脑子里面没有淤血,神经也没有受伤。她真的没问题。”
“你在告诉我,我夫人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是故意装得了?”
丹尼尔微微扯动了嘴角,那邪魅的笑容却生生的让医生打了一个冷战。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公爵,我话还没说完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丹尼尔的嗓音突然冷了下来,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下降到了冰点。
医生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说:“夫人这种失忆,应该是选择性失忆。”
“什么东西?选择性失忆?”
“对,就是说夫人可能先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然后下意识的关闭了自己的记忆,只留下了自己认为最美好的,最值得记忆的那一段记忆保存了下来。这种情况和身体没有关系,是精神所致。”
医生的解释让丹尼尔愣住了。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然。
在安然的心里,自己是最美好最值得记忆的记忆吗?
那么老爷子,展雅茹和安明辉他们,对安然而言就什么也不是了吗?
想起安然跳海之前安明辉的举动,丹尼尔彻底的明白了。
从懂事到跳海之前,安然对亲情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
即便是为此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那么的罪,她都渴望着那一点点的亲情回报。
可是安明辉亲自下令枪杀了她最爱的男人。
丹尼尔还能记得安然当时是如何卑微的跪在地上求着安明辉放自己一条生路。
那样的安然是何其的绝望!
她期盼着亲情能够给自己一点点的宽容,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安明辉的举动让安然彻底的对亲情绝望了,所以她选择了遗忘。
遗忘自己是安明辉的女儿,遗忘自己是有父母的孩子。
她只要他!
这辈子,她舍弃了所有,只想追随他丹尼尔,也只想要他一个男人而已。
也就是说,在安然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丹尼尔,是她唯一的阳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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