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妈现在已经什么都不能做了,就放她最后一次,让她安稳过完这一辈子,我发誓,她绝对伤不了夙寒!”
皇甫海害怕皇甫正雄不答应,激动的举起手来,眼里尽是红血丝。
季伯无奈,看向皇甫正雄。
皇甫正雄却没动,身体紧绷,眸光沉痛。
当年,心柔发生车祸,小寒寒被心柔保护,幸免于难。
他把小寒接回皇甫家,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子又是欣喜又是激动。
毕竟,那是他和自己心爱之人所生的孩子,他只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但是,他们父子相认的前提却是心柔的离世。
因为这一点,小寒被带回来就一直很安静,不说话,不吃饭,他一度以为他得了自闭症,让他担心着急。
可直到一次意外。
不,不是意外,是一次精心筹划的意外。
就是那一次预谋的谋杀,小寒差点死亡。
而那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杜月兰!
他查出结果,当时就要把杜月兰送进监狱,让她一辈子在牢里忏悔。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海知道了,那个时候小海也如今天一样跪在他面前,让他饶过杜月兰。
他说保证不会让杜月兰再做伤害皇甫夙寒的事。
那个时候他也才十几岁,还在上学。
这个孩子一直很懂事,即使他和杜月兰离婚,分道扬镳,他也不哭不闹。
他对这个儿子还算满意。
皇甫海也是执着,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撑着一口气求得他的答应。
他也的确答应了,他不想因为这次让皇甫海有一天变成杜月兰一样心狠手辣。
没有把杜月兰送到监狱,却永远不能踏足京都。
可现在回想,他无比后悔那次的答应。
就是因为那一次答应,小寒,苏羽儿,他的孙子,甚至心柔的死,都是杜月兰造成的!
那个女人,蛇蝎心肠,他不会再放过她!
绝不!
“皇甫海,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只要一想到苏羽儿的身体,她肚子里的孩子,皇甫正雄就怒不可遏。
季伯赶紧把皇甫海扶起来,“大少爷,将心比心,你心爱的人被人一再迫害,危在旦夕,你会怎么样呢?”
皇甫海一阵,脸色在瞬间变得颓唐。
是啊,他也是有心爱的人的。
季伯看他这样,还是把他一直不知情的事说了出来,“二少的生母……是您母亲做的。”
皇甫海猛的看着他,“不是……不是兰……”
季伯摇头,“你母亲比你想象的要残忍。”
皇甫海跌跌撞撞离开,季伯看着快速驶离的车子,转身看向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的人,赶紧上前扶住皇甫正雄,“老爷,大少爷心善。”
皇甫正雄摆手,疲惫的闭眼。
他的心善让所有人都跟着痛,这已经不是善了。
……
在海上航行了两天一夜,游艇抵达尼尔国。
海岸上停着一排排黑色的车子,穿着西装,紧绷着身体的保镖在车前一字排开。
苏羽儿走撑着腰托着肚子下来。
天上太阳正烈,照在她脸蛋上,白的透明。
萨耶走在前面,和她相隔寸步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走着。
苏羽儿精神还好,不需要人扶,只是在船上呆了两天一夜,脚走在地上,像踩在云端般不真实。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的很飘。
史博走在她身后,正好隔着一个前脚一个后脚距离,一旦苏羽儿有什么情况,他都好应对。
苏羽儿看向四周,全是古罗马式的建筑,在海岸边立着,沐浴在阳光下,像被定格的照片,漂亮的不像话。
但苏羽儿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皇甫夙寒。
皇甫夙寒什么时候来。
她们前两个小时还通过电话。
他说他很快到。
她好想他,好希望他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呜呜————
轰鸣声隐约传来,似乎是自己的幻觉,又似乎不是。
苏羽儿还是忍不住去看。
风吹来,长发缭乱,视线也跟着模糊。
也就是在这模糊的视野里,她看见天空中出现一架飞机,由远及近。
瞳孔放大,光亮在瞬间炸开。
是皇甫夙寒吗?
是他吗?
萨耶和史博都随着声音看去,果真。
一架飞机冲破云层,清晰的出现在他们视线里。
二爷来了。
史博松了一口气。
海岸边有个跑道,似乎是专门为飞机而修建的。
虽然在这些修建的不合理,但的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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