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找来找去,还丢了一块,那时候你还哭了鼻子……”
“高二我们圣诞节出去玩,你和陈燕云去礼品街买东西,遇到小混混,我们一群男生上去,如果不是他们走得快,我们肯定收拾他们一通……”
这是回忆杀啊!无论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李家乾这么说,张静其实很难不会想到那些年月,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他在她家楼下等过她,一起坐公交车,晚自习时寒冷的夜里有人陪着自己走路,旁边一群朋友的说说笑笑,清幽的月,有的记忆就在那里,回忆起来泛着凉,心却浸在里面。
任谁都看出了李家乾对张静的这番言语后面的东西,如果平时聚会大概无所谓,但此时看着和张静挨着坐的程燃,大家换个角度都觉得尴尬。
元玉梅则对自家儿子很是满意,得嘛,顶尖大学锻炼人啊,情商各方面都提得高高的了,有些事也不需要自己提点了。
张瀚和张巧都朝程燃投来一个眼神,那模样大概就是表示程哥,非战之过啊!实在是先来后到不讲道理。
而到底是看明白的张松年和张静三叔望着程燃,眼下都只觉好笑了,不过也都乐见发展,看看程燃应对,没准还能多看到他对自家女儿张静的态度。所以两个老狐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高高挂起,不打算伸出援手。
其他人眼里则不亚于面对行刑现场,只是这种战场,从来就是胜者甜蜜败者肝肠寸断。连一些个心肠好的张静小姨之类,都觉得程燃此时一定感觉周身风萧萧兮易水寒。
后面程燃起身去厕所,更是显得如同丢盔弃甲铩羽而逃。
气势在这里,一个人谈吐,举止,这种外在表现力也是实力的一种,这要是一场跨国公司的面试,李家乾绝对是和面试官聊得很舒服愉悦的状态,程燃必然是一面倒的溃败。
包间出去因为饭店很大,厕所隔得比较远,走两个拐角,路上程燃手机回了几个短信,又在外面打了个电话,给李明石,说自己和南区张松年已经在吃饭了,后续可以帮他问一问产业园的问题。
挂了电话后,程燃才走入房间。
里面氛围热烈,笑声不断。
走进门的时候,李家乾正是焦点,大家都聚精会神听他说着什么,程燃进来打岔了一下这种氛围,张静一位叔婶看了程燃一眼,又和在场女人们交流了一下目光,张静母亲刘芸都觉得这个借故离开在外面呆了半天回来的青年肯定心中苦闷,显得有些可怜。
张静堂弟堂妹对李家乾听得入神,张静则看洗手间回来的程燃,嘴角弯弧出一丝难明的笑意。
程燃回坐,这个时候正好像是李家乾停下说话的空窗期,张松年等男性的表情都有些奇特,大家互相看了一下,张静三叔笑道,“你这个还真是说得有点意思……清华学生就是不一样,你们培育国际视野的方式……很特别。”
这是肯定的语气。
李家乾父亲显然是在谦虚,“嗨,你们那一套,玄玄虚虚的,我都搞不明白。”这时候他妻子也就瞪了他一眼,“你都老古董了!现在年轻人接触的,你们都要过时了……”
张松年却也是点头,“你们是国之栋梁啊,充分学习国外优势,发挥自身长处,提升竞争力,是可行的,但是要注意,君子朋而不党,正因为你们所处的是国内最好的大学,想要做事,能做事的资源也很多,相信你们也能做成很多事,所以才更要实事求是,以后你们都是分散在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但先调整好自己,脚踏实地,干好分内的事,至于国家贡献,其实健健康康为国家工作五十年,这就是最好的贡献了嘛。”
这话深了,张松年说来,也大概是代表对一个小辈的高评价了。
所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还是堂弟张瀚最想迫不及待,转过头就对错过了方才交流的程燃说话,一种的“炫瞎你”的表现欲望,“程哥,你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吗?知道布雷顿森林体系吗……”
“李哥他们在清华,就是要搞一个效仿欧美的精英社团,硅谷的校友都响应了,这协会叫做清华天行社。牛爆了……”
咦……
怎么这么耳熟?
程燃终于明白自进门来时候张静的那份难以捉摸的笑意自何而来。
李家乾则迎向他的目光,点头致意,神色矜持清贵。
程燃:“……”
然后还是得鼓励,程燃换上笑容,对李家乾点头,“加油,我相信你有资格竞争轮值社长的。”
一干人等不明白程燃在说什么。
倒是李家乾着实的愣了一下,不确定但试探着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内部采用的制度的?”这其实也是他接下来大家如果想问就拓展说一下的内容。
他微微皱眉,“你打听过,或者有朋友在清华?”
方才一直安静佻目望着他听他滔滔不绝讲述的张静终于开口。
“因为……”
“那是我们的分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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