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银子,还望道长笑纳。”
“多谢。”
那道人双手接过木盒来,也不点点数,就将银子倒入小毛驴背上的麻袋中,又将木盒递还给李义府,笑道:“这一百两银子乃是早先约定好的,贫道就收下了,至于这个名贵的木盒么,贫道是无功不受禄。”
李义府木讷的接过木盒来。
“贫道告辞。”
那道人拱手道。
“等---等下。”李义府急忙拦住那道长。
“贵人还有事么?”
“这---!”
李义府眸子左右晃动了一下,突然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李,名义府,本是中书令,只因遭人陷害,被贬去黔州,如今终于沉冤得雪,当今圣上又召义府回京,且官复原职。”
那道人闻言,只是微微一笑,问道:“李中书为何与贫道说这些。”
李义府道:“义府希望能够请道长一道回府。”
那道人淡淡道:“贵人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只不过贫道自由自在惯了,不愿受到任何约束。”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贵人如此守信,在这里等候贫道几日,贫道心里也是感动万分,就再送贵人一句话。”
李义府忙道:“还望道长赐教。”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那道人道。
李义府听得是一脸困惑,道:“请恕义府愚钝,不知道长此话怎解?”
那道人道:“当初贵人离开长安,其实并非是坏事,而如今回到长安,亦非好事。”
李义府、柳元贞听得皆是大惊失色。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当年贫道便算到贵人命中有一大克星,而此次贵人回来,便是要面对这克星,若能过得了这关,贵人将会平步青云,一帆风顺,再无忧矣,可若过不了这关。”那道人突然叹了口气。
“那将如何?”
“只怕也再无翻身之日。”
李义府不禁吞咽一口,面露惧色,又问道:“道长可知那克星是何人?”
“这贫道可不知道,不过贵人很快就会知道了。”
道人说罢,便施以道礼,道:“贫道告辞了。”
“道长还请留步。”
他要不说这话,李义府还真不一定会勉强他,可现在的话,李义府如何敢放他离开,道:“还请道长能够助义府过这一关,待成功之日,义府定有厚报。”
道人笑道:“贫道已经为贵人几番泄露天机,还望贵人能够知足。”
“是....。”李义府还真不敢惹这道人,突然眼眸一转,道:“道长,这一百两本是我应给予道长的,还不足以表达义府的谢意,义府绝非忘恩负义之辈,还望道长告知住处,改日义府登门拜谢。”
那道人犹豫片刻,才道:“贫道一向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最近落脚于西郊的赤霞山。”
“多谢道长成全。”李义府行得一礼,又问道:“不知道长可否告知义府尊号。”
“贫道道号玄机。”
“原来是玄机道长,失敬,失敬。”
“若无他事,贫道就先告辞了。”
“玄机道长请慢走。”
铜铃声又再响起,渐渐远去。
“丈人,就这么让他走呢?”柳元贞很是心虚呀!
李义府叹道:“我也不想,可我也留不住他,不过他既然告知我住处,那也不急于一时。”
李洋道:“可是万一他是骗爹爹的呢?要不孩儿派人去跟踪他。”
李义府皱眉道:“这等高人,岂会骗我,而且他要骗我,那我们也没有办法,至于跟踪么,哼,就你那点小伎俩,焉能瞒过道长。”
柳元贞皱眉道:“丈人,你可知道丈人口中的克星是谁?”
长孙无忌已死,杜正伦也没有回来,难道是他?李义府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随即摇摇头,心想,不可能,不可能,我与他虽不合,但也无仇无怨,他也未会与我作对。摇摇头道:“我也未猜到,不过道长既然说过很快就会知道,那咱们也不用去瞎猜。”
在他们的谈话间,那玄机道长骑着小毛驴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呼---!”
他刚刚转过一道弯,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抹了抹脑门上的汗,“东主真乃神人也,几年前便能够猜到今日的对话。是呀,有东主的庇佑,我又何须惧怕他李义府。李义府,老子就在赤霞峰等着你。”念及至此,他又是一脸轻松,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往西行去。
这道长名叫杜元纪,是韩艺在前几年落下的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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