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由此可见,从宰相那里收权,要比从皇后这里收权难得多。
虽然历史上武媚娘最终还是当了皇帝,但那也是经过非常漫长的岁月,击败了无数强敌,她才一步步走向人生巅峰,过程是非常艰难的,可如果换成是宰相的话,拥有她以后那么大的权力,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年,就能够黄袍加身,这种事例,历史上实在是太多了,而武则天就是一个。
这两害相权取其轻,李治当然是选择自己的枕边人,毕竟是一家人,就目前的情况,这是绝对没有错,于是李治就渐渐给予武媚娘更多的权力,其实韩艺还在长安的时候,平常的事务,就都是由武媚娘代为处理,奏章都是武媚娘批阅,只是国家大事,李治才亲自出面处理,如今他病倒了,基本上就都交给了武媚娘。
而在朝中的话,长孙无忌和一干反对武媚娘的大臣们都死了,再也没有人敢反对武媚娘,而且有不少人拥护武媚娘,武媚娘在外庭的地位就更加根深蒂固,而且枢要大臣也不太好反对,李治不是被武媚娘个架空的,是他身体确实不太好,这大家也都知道,需要人来帮他分担一些政务,宰相总不能说,你应该将权力给我,而不是给皇后。
另外,武媚娘处理事务也还算是中规中矩,有利于国家发展的政策,她都还是给通过了。
“老臣参见皇后。”
“免礼。”
武媚娘微微伸手示意,随即问道:“不知许侍中入宫,是有何事禀报?”
许敬宗开门见山道:“启禀皇后,当初太宗圣上修订了《氏族志》,并且告诫大臣,要以对大唐的贡献而论这三六九等,并非是以出身而论。但是如今时隔多日,许多功臣都犯下大逆不道之罪,如长孙家,当初修订《氏族志》时,长孙家身为外戚,故排名二等,但是如今长孙无忌畏罪自杀,长孙氏如何还能够位列二等,这会令天下人耻笑,因此老臣恳请陛下、皇后,继承先帝遗志,重新修订《氏族志》,以当下的地位、功绩来重新划分。”
武媚娘闻言,不禁有一些心动,因为在《氏族志》中,武氏都不知道排名到第几等,而她如今贵为皇后,依照李世民的理论来判定,外戚应该位列二等,重新修订对于她而言,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且,她一直都在打击士族、门阀,此乃她一贯的政治思想。
对于许敬宗而言,同样也是如此,许敬宗最好面子,他当然想提升许家的地位。
忽然间,武媚娘脑中闪过一张面孔,她不禁眉头一皱,旋即使退左右。
待下人退下之后,她站起身来,叹道:“不瞒你说,重新修订《氏族志》乃我所愿,可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因为在此之前,我们要先铲除一人。”
她很少用“铲除”这个词,可见这人对于武媚娘的威胁之大。
故此许敬宗听得有些困惑,如今还有谁是皇后如此忌惮的,于是问道:“不知皇后指的是谁?”
现在的朝中,他们要正儿八经去弄谁,还真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武媚娘眼中闪过一抹杀气,一字一顿道:“韩艺。”
许敬宗真心觉得自己耳朵失灵了,难以置信道:“韩---韩艺?”
武媚娘点点头。
许敬宗虽然恨死了韩艺,但是这一刻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直到目前为止,都认为韩艺是武媚娘的心腹,这是公认的事实,心里肯定会想,这难道是武媚娘要过河拆桥,那他也是逃不了的,不禁吞咽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韩艺他不是皇后的人么?怎么......。”
他欲言又止,可见他心里是多么的害怕。
武媚娘叹了口气,道:“要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可惜,韩艺并非我的人,而是长孙无忌安插在我身边的内奸。”
“什么?”
许敬宗大吃一惊,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道:“这...这怎么可能?”
武媚娘苦笑道:“不瞒你说,我当时听到袁公瑜的奏报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袁公瑜?”许敬宗越听越懵了,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武媚娘便将长孙无忌与韩艺密会的事,告知了许敬宗。
许敬宗听后冷汗涔涔,又纳闷道:“可是皇后既然早就知道,为何还......。”
武媚娘道:“因为我当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而且,当时乃是非常关键的时候,我不愿意去打草惊蛇,于是选择静观其变,不过令我的诧异是,自始至终,韩艺都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他出面保住赵持满、裴行俭等人,我才明白过来。”
许敬宗惊道:“是韩艺保住赵持满的?”
他一直都以为这是因为他将萧钧添加上去,才导致的,为此还后悔了好一阵子,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武媚娘故意安排的,他也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
武媚娘点点头,道:“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韩艺的动机是什么,其实韩艺在朝中并没有太多的势力,但是他有一个优势,是我们都无法改变的,就是他比我们都要年轻,如今赵持满等人,都还不足为虑,但是谁敢保证十年之后,他们还是不足为虑,其实都不用等到十年之后,经过西北一战,他们已经深得陛下的信任,并且都得到了封赏,这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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