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粮草都已经烧光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艺叹道:“只能先拿北仓的粮食出来顶一顶。”
高藏王听得面露苦色,这北仓的粮食都拿出去了,那他吃啥,因为他只不过是渊盖苏文的傀儡,他没有那种君主的思想,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我的子民,他得为此负责,这对他也不公平,我都没有享受过一日君主的风光,如今凭什么让我来擦这屁股,道:“可是北仓那点点粮食,哪里够用呀,恐怕这个冬天都挨不过。”
“顶得一时是一时,之后的,再慢慢想办法吧。”韩艺无奈的摇摇头,又道:“哦,对了,听说刺杀我的人都是渊盖苏文的爪牙,是你们这边的人认出来的,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高藏王立刻道:“这决计不会错的,真是没有想到他们恁地狠心,连粮仓都给烧了。”说着,他似乎觉得这话有不妥,于是又补充道:“而且还妄图刺杀安抚大使。”
韩艺皱眉道:“不知高藏王可知这城内究竟还藏着多少渊盖苏文的余孽?”
高藏王愣了愣,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一定还有不少。”
这是渊盖苏文的大本营,不用想也知道有很多啊!
韩艺道:“这些人都乃亡命之徒,令人防不胜防,高藏王,你可一定得小心呀,说不定这宫中......。”
高藏王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得猛吸一口冷气,当初是他鼓舞百姓投降的,那些人会放过他么,这宫中也一直被渊盖苏文控制着,极有可能也藏有杀手呀,不禁心生惧意,道:“安抚大使,那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韩艺面色凝重道:“不瞒高藏王,我今日前来,也是为了这事,若不将这些人揪出来,那真是太危险了。不知高藏王可有想过,为何他们要烧粮仓?”
高藏王皱眉道:“我刚刚也在想这个问题,我看他们是想引起城内的恐慌,然后趁机作乱。”
韩艺点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你想想看,如果昨日他们将我杀了,那么我方暂时没有人出面管理这平壤城,苏将军他们只会打仗,这些他们可不会,而同时又没有粮食,他们很可能会成功的。”
高藏王闻言,额头上都开始渗出汗珠来,“安抚大使说得极是,我如今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后怕。”
韩艺道:“我想我们有必要扩大调查范围,调查每个与渊盖苏文有关系的人,如今城内都还是封闭的,咱们挨个挨个去调查,让那些人无所遁形。”
高藏王忙点头道:“安抚大使说得是,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韩艺道:“但是我并不了解这平壤的情况,这还需要高藏王以及其他人的帮忙。”
高藏王忙道:“安抚大使见外了,那些人乃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这也是帮自己。”
韩艺点点头。
与高藏王商定之后,韩艺又去到南仓那边,如今大火已经熄灭了,足足烧了大半天,如今就剩下了一片漆黑,得亏这南仓是建在河道边上,而且周边没有什么建筑物,也不是居民区。
“韩尚书,你来了。”
刘仁轨走上前来,略显有些疲惫,问道:“你的伤?”
“只是小伤,不碍事。”
韩艺道:“不知可有调查清楚,为什么那些贼人能够潜入粮仓?”
刘仁轨道:“暂时还未调查清楚,不过守卫粮仓的都是咱们的人,而且戒备森严,不可能让人溜进去的,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那些贼人应该一早就潜伏在内。”
不愧是刘仁轨,这么快就想到了。韩艺又问道:“可是我们接管粮仓时,将人都给清除出去了,他们是如何潜伏在内的?”
刘仁轨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这里面一定有暗道。”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其实如今说这些也都已经晚了,这平壤城的七成粮食都被烧得一干二净,留下这满城百姓,该如何是好?”
此人聪明绝顶,我若有意掩饰,他定能够看出一二来。韩艺皱眉道:“只可惜那些商人如今都还在百济,远水救不了近火,否则的话,还能忽悠他们来救济这里的百姓。我方才已经跟高藏王商量过,先拿北仓的粮食顶一顶,到时再看看军粮还剩多少。”
刘仁轨道:“我看军粮肯定不够用,那边还有很多俘虏,我大军撤兵也需要粮食的,还有其它的城池。”
韩艺面露愁色道:“是啊!所以我之前一直都不想来当这安抚大使,是司空非得押着我来,与渊盖苏文将粮食都拿出打仗了,如今打仗输了,这里的百姓就都指望着我们吃饭,我这辈子还真没有做过这么窝囊的事。”
刘仁轨又道:“另外,我看此事很不简单,韩尚书可有想过为何那些人要烧掉粮仓?”
韩艺道:“扰乱民心,造成恐慌,然后从中挑拨,怂恿百姓来对付我们。”
刘仁轨诧异道:“原来韩尚书你已经想到了。”
韩艺点点头道:“我方才还为了这事去找高藏王,商量如何应对。”
刘仁轨问道:“那不知你们可有想出办法来?”
韩艺道:“我们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只能挨个挨个去调查每个与渊盖苏文有关系的,并且鼓励百姓举报,如此才能让那些余孽无所遁形。”
刘仁轨沉吟片刻,稍稍叹道:“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