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才道:“是我们的国王让我们向附近的唐军投降。贵国大军不是都已经攻破了平壤么?”
契苾何力问道:“那你可知是那路唐军攻破了平壤?”
这事你来问我?那小将军都感觉自己跑错地方了,这尼玛绝壁不是唐军呀,还狐疑了一阵子,可要不是唐军的话,也不可能是别人。
于是乎,他索性掏出高藏王的诏令给契苾何力。
“苏定方。”
契苾何力一看,当即惊呼道。
原来韩艺在入驻平壤之后,就立刻让高藏王写信给除渊盖苏文之外的所有守军,吩咐他们立刻去向附近唐军投降。
这高藏王他只是一个傀儡而已,没有人会听他的。韩艺也没有打算让那些守军乖乖投降,就是希望借此打击敌人的士气,扰乱敌军的军心,你们的平壤已经被我们攻破了,你们国君都已经向我们投降,顺便将消息传到对岸去,因为河面已经结冰,他们的消息暂时传不过去。
韩艺却不知道契苾何力他们已经从北方攻过来,并且击败了上游的守军,那些守军原本就被打得是胆战心惊,敌军已经渡过了鸭绿江,这没法玩了,他们也不知道唐军主力正在撤退当中,如今一看,这平壤城都被攻破了,而且君主颁布国书,让他们投降,这还玩个球,赶紧投降,早点投降,说不定还有优惠。
而且,因为他们前面当过逃兵,这要是让渊盖苏文抓到,说不定还会被军法处置。
这才有了高句丽将士主动跑来投降的一幕。
这局势实在是太搞笑,大家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是从自身的情况出发,包括韩艺在内,总之是乱七八糟的。
“怎么办?”
契苾何力、阿史那弥射又异口同声道。
问完之后,他们两个又都愣住了。
这封国书是韩艺告诉高藏王怎么写,里面肯定有玄机的,因为韩艺还打算将消息传到对岸去的,故此这不可能有假。那么人家都已经投降了,也不可能不管他们,但是要管他们的话,这还怎么撤退呀。
阿史那弥射道:“要不你先撤,我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契苾何力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哼道:“为什么不是我留在这里。”
阿史那弥射道:“你在西北的威望要高于我,那边也有你部族的人,当然是你去,而且陛下也是点名让你统军赶往西北的。”
契苾何力听得很是郁闷,沉默半响,点头道:“好吧,好吧,你留在这里。哦,兴许大总管并不知道这事,我们还得赶紧派人告知大总管。”
“也对。”
契苾何力就率领八千人继续回撤,而阿史那弥射的话,他当然不会看着这些人,他只是留下两千士兵看守这些投降军,并且竖起招降旗,自己领兵立刻前往平壤,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可不能让它再飞走了。
......
而此时李绩已经开始在撤退了,而且退得也不算慢,都已经离开了大行城境内,既然打算撤退,那就干脆一点,快点回去,别两头都没有顾到,可没想到这时候突然接到了契苾何力的消息,苏定方已经攻破了平壤城,北方的敌军都已经在向他们投降,而阿史那弥射已经过去接应。
李绩闻此消息,也不知是喜是忧,他没有想到苏定方那点点兵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日,就攻破了平壤城。
其他将领也都懵了。
这该如何是好啊!
程名振便道:“大总管,那渊盖苏文以及高句丽的主力可还没有投降,如果我军主力撤走的话,苏将军他们就危险了。如今薛仁贵和高侃还在前线掩护我军撤退,咱们还是可以再打回去的。”
任雅相也道:“大总管,这好机会摆在咱们面前,若是错过了,他日又有多少将士得为之付出性命呀,而且,今日不灭高句丽,他日我们再打高句丽,吐蕃还会出来搅和的,何不今日就一劳永逸,到时我们就能专心对付吐蕃。”
李绩觉得而他们说得很有道理,如今他们不能全撤,如果撤走的话,苏定方所部就成为孤军深入,可不能撇下后军不管呀,点点头,道:“二位说得极是,这样吧,二位先率一部分军队速速赶回长安,老夫领一万将士去与薛仁贵他们会合,待老夫灭了渊盖苏文再赶回去。”
程名振、任雅相听得非常郁闷,你这也太狡猾了,我们是想你先回去,我们去灭渊盖苏文的。
但是李绩梦想着征服高句丽,如今机会已经到来,他得亲自上阵,因为他如今有理由留下打这最后一仗,而且他是大总管,任雅相是副总管,只能听他的。
于是李绩率领本部的一万大军日夜兼程赶回鸭绿江。
这一到鸭绿江,立刻将消息告知薛仁贵和高侃,他们二人本是先锋,如今变成后军,领着一万士兵屯守在鸭绿江北岸,掩护大军撤退,他们两个是天天看着江面,那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呀!
如今一听这消息,只觉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唐军也是士气大振,二人立刻对对岸发起了猛攻。
不到两日,他们就打过江去了。
这仗打得他们三人都懵了,当初主力在这里打半天都打不过去,我两万部队,两日就突破了。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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