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落泪,心中极其悲伤,虽说他已经料到自己大限将至,但是他始终还是对于李治心存幻想,毕竟他是李治的舅舅,而且他自问这几年也非常乖,门都很少出,没有做什么让李治不开心的事,然而,最终李治还是没有放过他,真是哀大莫过于心死。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长孙无忌忙抹了抹眼泪,才道:“进来!”
只见那老管家走了进来,道:“老爷,那小人许敬宗已经派人将咱们府给包围了。”
长孙无忌却是淡淡问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那老管家点点头。
“那便好!”长孙无忌点点头,道:“记住,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不要反抗。”
“老爷---!”
“行了。”
长孙无忌手一抬,道:“勿用多言,我心意已决。”言罢,便起身往屋外走去。
而那边许敬宗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今日,带着一群禁军,得意洋洋的踏入了太尉府。
长孙无忌坐在厅内喝着茶,都不去看许敬宗。
许敬宗不顾太尉府那些下人愤怒的目光,入得大厅,看着长孙无忌笑道:“看来太尉已经知道我是为何而来,如此也好,省得我再多费一番唇舌。”
长孙无忌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
许敬宗生平最恨别人看不起他,尤其是长孙无忌,见长孙无忌死到临头,还如此傲慢,这怒火就冲了上来,大手一挥,“给我搜。”
这些士兵立刻冲入太尉府,顷刻间,太尉府被翻得是一团糟,珍贵的经文,名贵的稀世珍宝,被翻得满地都是。
长孙无忌对此是无动于衷,平时这些东西那可真是他的宝贝,可如今这心已死,哪里还在乎这些。
过得一会儿,只见袁公瑜拿着一些文件兴奋的跑了进来,“许侍中,证据找到了!”
许敬宗拿着所谓的“证据”看了看,又在长孙无忌面前扬了扬,“太尉还有何话可说?”
长孙无忌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觉悟高,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事已至此,什么证据的,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淡淡道:“如果你搜查完,那就请便吧。”
许敬宗哪里肯走,坐在长孙无忌对面,讽刺道:“太尉,你身为当朝国舅,想不到竟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真是令人感到惊讶啊。”
长孙无忌听得确实心如刀割,可他也是真心看不起许敬宗,即便如此,他骨子里还是很骄傲的,就你许敬宗,哪一方面你能与我比?你不过就是小人而已,不想跟他多言,权当没有听见。
许敬宗见长孙无忌默不作声,那更是猖狂,又道:“太尉难道不想见陛下?不不不,我想太尉此时此刻也无颜再见陛下。”
长孙无忌对此只是冷笑一声,但眼中还是有着一丝掩藏不住的落寞。
几番羞辱过后,许敬宗心中那口恶气出得也差不多了,这“证据”也到手了,于是命人将太尉府全面看管起来,然后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曾经风光一时的太尉府,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隐隐还听得哭声,十分凄凉。
与此同时,一小队禁军也来到了民安局。
“咦?雷老六,你怎么来呢?”
程处亮突然看到昔日的下属带着士兵来到他的地盘,顿时一脸懵逼,没听说你升官了呀。
那雷老六抱拳道:“程总警司,真是抱歉,下官是奉命前来捉拿长孙延归案?”
程处亮听得一脸惊愕,又与韦待价、李思文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
正欲询问时,忽闻后面有人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只见长孙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肥肥的脸透着一丝红润。
雷老六道:“长孙少监,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行行行。”
长孙延连连点头,又向韦待价道:“资料我都已经整理好了,就放在桌上的。”
韦待价茫然的看着长孙延。
长孙延又向他们三位拱手道:“这些年全蒙三位对于晚辈的照顾,大恩无以为报,还请三位受我一礼。”说着,他躬身一礼。
程处亮愕然道:“长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长孙延只是微微一下,并未解释,便与雷老六他们离开了。
长孙无忌当然已经跟他聊过了,他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甚至说更早就有了准备,毕竟当初废王立武,就闹得剑拔弩张,所以真到了这一刻,他显得是非常淡定,这些天权当什么事都没有,一直在局里工作,每天都是工作到深夜,将所有的资料都给整理好,准备移交给下一任。这就是长孙延的性格,法家思想,凡事都要做到严谨、一丝不苟,你杀我归杀我,但是我得先将事给做好了,这律法可不能有丝毫偏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