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漕运官却不知道,其实他们是韩艺这个计划中最为重要的一环,因为韩艺的这个计划,对于细节的要求是非常非常高,哪怕能够省一文钱,也得认真去考虑,因为整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这一文钱,这不是技术上的突破,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提升工作效率,以及降低运输成本,而他们就是提升细节的关键。
韩艺并未跟他们说太多,只是将一些最实际的消息告诉他们就行了,我们需要你们付出什么,你们又能够得到什么,这就足以。
随后韩艺立刻将他们以家乡为单位,分成十个研讨小组,让他们将自己所熟知的河道情况以及自己想法,经过讨论确定之后,全部写下来,当然,他们这些押粮的人,认字不多,且只有一些人认一些字,故此韩艺给他们每个小组配了一名刀笔吏,专门为他们记录。
这些个漕运官生平头回在庄园里面工作,而且不需要干任何体力活,这哪里是在工作,分明就是在度假,每个人都是兴奋不已,工作起来也是干劲十足。
“这还远远还不够啊!”
韩艺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正在积极讨论的漕运官们,向阎立本道:“这个计划虽说简单,但是每个环节都得进行最为精细的计算,这需要非常冗杂的计算,繁杂的技术,以及丰富的经验,故此,我打算将狄仁杰他们全部调来洛阳,另外,我希望工部也尽可能的派一些技术人员前来。”
“既然如此的话,咱们何不回长安。”阎立本听闻之后,认为这样的话,就还不如回长安。
韩艺摇摇头道:“洛阳乃是漕运的中心,其地理优势是长安无法具备的,三门山也是属于都畿道,此事在这里进行,许多方面都要方便的多,另外,在长安进行的话,我怕他们会因为别的事而分心,这里显然没有那么多麻烦。”
阎立本愣了愣,随即轻轻点了一下头。
正当这时,这下人来报,平阳郡王、洛州都督、洛州长史求见。
“他们怎么来呢?”阎立本略感诧异道。
韩艺却是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呵呵笑道:“这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可见他们乃真俊杰也。阎尚书何不与我一块去迎接这三位俊杰。”
阎立本稍稍一愣,便反应过来,苦笑的点点头,“请。”
“请!”
来到前院,韩艺立刻加快了步伐,神情大变,朝着站在庭院的李凤、权怀恩、王大礼三人拱手道:“哎哟!三位贵客上门,韩艺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岂敢,岂敢。”李凤也是拱手一礼,微笑道:“我们三人冒昧拜访,打扰之处,韩尚书多多包涵才是。”
“哪里,哪里!”韩艺脸上是堆满了笑容,“平阳郡王言重了,实不相瞒,在下正打算去拜访三位。”
李凤哦了一声,道:“不知韩尚书有何指教?”
“不敢,这指教可不敢当。”韩艺不急着说,而是伸手道:“咱们屋内说,三位,里面请。”
“请。”
三人又与阎立本相互拱手问好,这才一同入得厅堂。
韩艺赶紧让人奉茶,真是将他们视作上宾一般,双方有说有笑得寒暄着。
一旁的阎立本见罢,心中只觉怪异,他们第一回见面就闹得非常不愉快,期间矛盾还加深了许多,可是等到这第二回见面,却又好像那些不愉快完全不存在似得,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只觉自己这般年纪,却还未他们活得透彻。
这寒暄过后,韩艺轻咳一声,道:“我韩艺初到洛阳,理应上门拜访三位,只因公务繁忙,未能及时抽出身来,还得劳烦三位亲自前来,真是失礼啊!”
李凤笑道:“韩尚书言重了,我等都知道韩尚书近日非常忙碌。”
“难得平阳郡王能够谅解,韩艺真是感动万分。”韩艺拱拱手,又是叹道:“不过我这几日确实忙得是焦头烂额,而且---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希望能够得到三位的帮助。”
这话锋一转,直入正题。
“韩尚书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也是为君分忧,为国出力,这也是我等的本分,若是韩尚书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王大礼没有丝毫犹豫,显然也是有备而来。
“哎呦!这---这王都督如此慷慨,韩艺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韩艺表现的是激动不已,道:“若是三位能够相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权怀恩爽快道:“韩尚书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韩艺轻咳一声,道:“相信三位也知道漕运一事,陛下希望能够减轻百姓的负担,故此打算雇佣商人来押送部分漕粮。而洛阳恰好是漕运的中心,我认为关于漕运改革一事,必须从洛阳发起,但是,这必须得需要三位的帮助,光凭韩艺一人,是办不到的。”
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你们的办法,我是寸步难行。
李凤、权怀恩、王大礼相觑一眼,眼中满是得意之色,你韩艺再有能耐,你还得来求我们,你是绕不开洛阳,就绕不开我们三人。
李凤笑道:“不瞒韩尚书,这也是我等前来的目的,在我等了解韩尚书的计划后,觉得此法甚妙,可谓是利国利民,我等也愿意略尽绵力。”
权、王二人也是纷纷点头。
“哎呦!若是这般,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韩艺故作欣喜之色,“是这样的,我打算以洛阳为发起点,因为洛阳漕运繁重,洛阳的百姓也是深受漕役之苦,故此我先打算减轻洛阳百姓的漕役。”
李凤听罢,立刻起身拱手道:“这真是太好了,我代洛阳百姓感谢韩尚书。”
韩艺也赶忙起身拱手回得一礼,“平阳郡王此番大礼,韩艺可是受不起。”
可看在阎立本眼里,又怎一个虚伪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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