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艺自问在某些方面是比较无耻的,老千的下限还是比寻常人要低那么一点点,圣人他会去骗人么,韩艺之所以有底气认为是一点点,那是因为他不骗百姓的钱,他专门骗有钱人的钱,美之名曰,劫富济贫。当然,济贫也是济他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见到禄东赞之后,他才知道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
这种级别谈判,关乎到一个国家的存亡,硬是让禄东赞捣鼓出一种搞基的氛围,让人只觉极其恶心。幸亏吐谷浑没有派人来,不然的话,非得崩溃不可,这你太侮辱人了,拉着手谈,这是谈判,还是谈恋爱呀,敢情我们国家的安危,都比不上你们之间那虚伪基情。
而且大家来谈判应该是相互试探,哪能一上来,你就问我的底线,还用这种推心置腹的语气,差点没把韩艺给问傻了。
好呀!你都不要脸了,我难道还会要脸!韩艺叹了口气,道:“既然大相以诚相问,那我就如实说了。”
禄东赞忙道:“韩侍郎,你直说便是,我们之间可不需要那些虚伪的客套话。”
那倒也是,你娘的都要置我于死地,还虚伪个毛线!韩艺正色道:“这事要说起来,当然是你们吐蕃的不对。”
你也忒直接了吧!
禄东赞没有做声,静待下文。
韩艺又道:“是,前面那一场谈判,差点置我与大相于死地,但是我们毕竟都还活着,可河源郡王和世子都是命丧当场,相比起起来,那慕容氏要更加可怜了,而这时候,你们吐蕃大举进攻,这不就是在落井下石么,这要传出去了,周边的邻居又会如何想?
说得再直白一点,我们大唐的百姓一直都认为大唐和吐蕃的关系已经可以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都是一家人了,但是这事闹腾起来,难免会有人认为你们吐蕃翻脸比翻书还快,倘若他日我大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你们吐蕃会不会也落井下石呢?”
这话可是相当直接了。
赞悉若听得满面怒气,你这也骂的太有文化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我怎么反驳你呀。
禄东赞当然听出韩艺这弦外之音,也就是说你们吐蕃今日落井下石,打吐谷浑,但是谁没有一个困难的时候,如果大唐遭遇什么困难,你们吐蕃肯定会来攻打我大唐,反正你们吐蕃都是流氓,不讲道义,那我们大唐自然得阻止这一切,这里面也就包含大唐出兵的用意。
禄东赞当然不相信,他一直都认为大唐对于吐蕃都有戒心,因为李世民也玩过许多阴谋诡计,挑拨吐蕃和吐谷浑,他跟李世民学了不少招数,不过话说回来,自古以来,哪个大国不是流氓,嘴上却道:“韩侍郎,这老朽---老朽实在是---无颜再面见陛下,都怪犬子年轻气盛,故此才闯下如此大祸,我本不会放过他的,可又念在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一份孝心,老朽实在是下不了手。还请韩侍郎务必想要相信老朽,吐蕃绝无与大唐为敌的想法。”
他一再强调这一点,然而却正是这一点,让韩艺有些害怕,这种人其实最可怕的,就是说在他没有打算跟你发生正面冲突时,他可以装孙子装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舔你的鞋底都没问题,但是这种一人反弹上来,那就是非常恐怖的,他一定会弄死你的,落井下石只怕是开胃菜。
“既然大相恁地诚心,依我之见,大相何不将占领吐谷浑的地盘和俘虏全部归还给吐谷浑,我相信这样做,足以表现出大相的一番诚意,也可以证明大相没有觊觎吐谷浑的领土,这不过都是一场误会的,或者说是出于令公子的一番孝心。”
禄东赞忙不迭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韩艺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老狐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呢?
“夫妻,这可不行啊!”
赞悉若道。
哦---原来是双簧啊!韩艺立刻明白过来,也知道接下来的套路是静静的看他们父子装逼。
禄东赞道:“你这逆子还敢说话。”
赞悉若哭丧着脸道:“爹爹,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会置吾王于不仁不义之地,也会置父亲你于不忠不义之地,此举是万万不可啊!”
禄东赞听得面色一惊,道:“你此话怎讲,这跟吾王有什么关系?”
赞悉若道:“父亲你有所不知,孩儿当时只是想为父亲报仇,揪出那幕后凶手来,并未想去伤害那些无辜之人,于是并未一味的进攻,而是选择劝降他们,并且以吾王的名义封赏了他们,如果我们再将他们交出去的话,那他们定会骂吾王是言而无信之人,也不会再有人相信我们吐蕃。”
原来如此!这老狐狸到底还是为我大唐留了一手啊!韩艺顿时恍然大悟,其实在当时他也比较好奇,禄东赞既然已经看穿了他是在拖延时间,却还坚持以劝降为主,并未强攻吐谷浑城,就连大莫门都是主动投降的,如今总算是明白过来,禄东赞为大唐留有了余地,如果他是打下来的,那么得归还,可如果是人家主动投降他的,这个他就有借口了,而且也能为自己的侵略找借口开脱,我不想伤害人,不想滥杀无辜,所以我是劝降。
这真是老谋深算啊!
“你---!”
禄东赞指了指赞悉若,又一脸纠结之色的看着韩艺,影帝那都是在侮辱他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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