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丞,这种场面应该是见惯不怪了,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吓昏过去,哼,这分明就是心中有鬼啊。”
说着,他又向李治道:“陛下,这大理寺本就此案的根源所在,将此案放在大理寺审,实为不妥,臣建议改换到刑部去审。”
显然他也察觉到刘仁轨在大理寺根本施展不开,因为大理寺全都是许敬宗他们的人。
许敬宗立刻道:“刑部只有诉讼权,将此案移至刑部,更为不妥。”
杜正伦道:“那就放到御史台去审,这御史台总有资格了吧。”
许敬宗又道:“御史大夫久病在床,御史中丞又出门巡察去了,而此案涉及中书令,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难道要那些监察御史来担此责任么。”
李治冷眼看着二人争吵,也是头疼不已,摆摆手,道:“二位爱卿都且息怒。”又朝着一旁的李绩道:“司空以为该当如何?”
他知道只要将李绩抬出来,他们就不会做声了。
李绩道:“回禀陛下,老臣认为杜中书和许侍中说得都有道理。”
他话音刚落,韩艺、卢承庆、任雅相几人立刻附和道:“臣等附议。”
李治还愣了下,目光扫过,心想,是啊,这事本就够乱了,他们要是再掺和进来,只怕会更乱。沉吟片刻,道:“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仁轨此番审问,谈不上过错,至于要将此案移到别的官署,朕觉得也没有这个必要,就这样吧。”
李绩他们都中立,弄得他也不好偏向哪边。
杜正伦道:“陛下,毕正义乃是此案最为关键的犯人,如今有些神志不清,理应派一位医术高明的郎中前去医治。”
李治点点头道:“爱卿言之有理,朕---!”
他刚准备说从宫中派个御医去看看,哪知杜正伦抢先道:“老臣有一上佳人选。”
李治愣了下,道:“谁?”
杜正伦道:“孙思邈的徒弟,民安局的验尸官,卢师卦。”
卢师卦本是仵作,但是后来民安局成立之后,他就又在民安局兼职验尸官,卢师卦干这一行,不是为了升官,而是为了研究法医学。
这老头子平时不显山露水,想不到手段这么高明!韩艺听得都是暗自称赞。
可是卢承庆却不这么想,他太了解这个侄儿的性格,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也不懂得变通,这事要让卢师卦掺合进去,铁定是越帮越忙,道:“杜中书,师卦年纪尚幼,怕是不合适。”
杜正伦道:“卢尚书过谦了,师卦的医术,这长安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当年皇后怀孕时,陛下都请来师卦为皇后诊脉,可见其医术不比宫中御医差。”
卢承庆都晕了,怎么卢师卦的事,你比我还要了解清楚一些。
李治见都扯到自己头上了,也是郁闷不已,道:“好吧,就让卢师卦去看看。”
殊不知人家杜正伦也挺不容易的,李治这么安排,本来就不公平,大理寺出的事,你放在大理寺审,人人都会为了自保而偏向李义府,总得找个帮手去帮帮人家刘仁轨啊!
许敬宗当然不想卢师卦参与进来,正欲劝解,李治一挥手道:“今日议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告退吧。”
“臣等告退!”
李绩、韩艺赶紧说道。
出得两仪殿,韩艺赶紧与李绩走一道,因为跟李绩站在一起,旗帜就非常鲜明了,绝对的中立。
李绩哪能不明白呀,呵呵道:“难得看你小子老实一回。”以往韩艺非常活泼,时不时下个套什么的,可最近几回,韩艺老实的不得了,仿佛不存在一般。
韩艺笑道:“小子水性一般,也就敢在浅滩处蹦跶两下,稍微深一点的,都不敢探脚。”
再深的水你都蹦跶过,这点点深算得了什么。李绩当然不信,当初废王立武,那水深得,他都怕得要命,连门都不敢出,可韩艺尽在里面装神弄鬼。
“司空,这杜中书可是你的好友,你难道不帮一把么。”这来而不往非礼也,韩艺也有意揶揄李绩一下。
李绩当即脸一板,道:“怎么?你莫不是说老夫结党营私,排挤忠臣?”
哇靠!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犯得着这样么!韩艺讪讪道:“晚辈哪敢呀,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其实他还真是随便问问而已,因为他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绩这人非常重义气,他当初一介武夫出身,不知这官场之道,因此常与朝中贤能之士来往,与杜正伦那是多年的老友,杜正伦也帮过他不少忙,如今怎么可能不帮杜正伦。
而且这事摆明就是李义府得不对,虽然他看似中立,但是却帮杜正伦坚守这最后一道防线,哪怕杜正伦没有赢,但是李义府他们要将杜正伦怎么样,李绩肯定会出来保他的,他一般不开口,可若开了口,那李治、武媚娘都得给他这个面子,当初要不是他站出来,李治还真没有胆子废王立武。杜正伦也清楚李绩的性格,不会跟许敬宗他们那样,直接站出来帮李义府说话,因此他也没有说来找李绩帮忙,这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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