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你连自己都不了解,那你凭什么让陛下对你动心。知道了吗?”
王萱下意识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忽觉有些不对,猛地回过头去,只见池中已经空空如也。待她再反应过来,准备寻声望去时,只听得面前响起一个笑声,“非常开心看到你这惊慌的表情,证明你方才听得非常认真,连我已经离开了池中都不知。”
王萱抬头一看,只见韩艺已经穿上了外套,当然,他只是将腰带随便讲衣服合上,弯身从她面前将酒壶拿起,走向石榻,“今日的课程就到此为止,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哦,还有一点,今晚我会睡在这里。”
“什么?”
王萱惊呼一声。
韩艺双手一张,道:“如今外面恐怕已是三更天了,如果我现在回去的话,你明日就得叫人去寻找我的尸首了。当然,我也不是故意挑这时候来的,只是白天我很忙,只能晚上来此授课。”
王萱长年住在洞中,早已经不知白天黑夜,但是她还从未与李治以外的男人同睡一个屋檐下,芳心不禁怦怦直跳,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此时韩艺已经躺在卧榻上了,见她傻傻蹲在池边,笑道:“就你这点姿色,我真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王萱一怔,倔强的望着韩艺,“谁说我怕了!”
说着,她便起身去到石榻坐下,斜目盯着韩艺,仿佛在说,我根本就不怕你。
这女人真是有意思!韩艺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倒也没有在意,喝着美酒,吃这水果。
王萱倒不是要跟韩艺斗气,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勇敢,将目光收回来,洞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韩艺只是来上课的,方才已经说得够多了,他认为他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他非常享受泡完温泉后的轻松,倒也不想再开口了。
过的好半响,王萱突然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韩艺吃着水果,含糊不清的说道:“如果是关于太子的问题,那你就不要问了。”
他怎么知道?王萱觉得韩艺真是太恐怖了,惊道:“为什么?难道太子已经---!”
韩艺摇摇头道:“太子如今还坐在东宫,但是他搬出东宫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王萱黛眉微蹙,她太清楚皇室之争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虽然李忠非她所生,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眸子突然闪动了几下,斜目瞧了眼韩艺,嗫嚅两回,忽然道:“其实不然,你乃商人出身,应该听过奇货可居,你当初支持那狐媚子不也是因为奇货可居么,如今你为什么不再这么做。”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太子不得宠,大家都疏远太子,你何不在太子身上赌一把,如果成功,太子身边就你一个重臣,可想而知,到时太子即位,你的地位是可想而知的。
韩艺略显惊讶的望着王萱,饶有兴趣的笑道:“我真是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王萱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韩艺笑道:“奇货可居的确商人惯用的手段,但是有些事居不了的,好比如说,这半夜缺乏太阳,如果谁能让太阳在晚上升起,他一定发财的,但是这可能吗?同样的道理,太子搬出东宫已经成为定数,而且对于大唐而言,如今的太子下位,也是大好事一件,不管是支持武皇后的,还是不支持的,倘若他们念着大唐和百姓,他们一定会支持太子下位的。”
王萱眯了眯眼,道:“既然如此,那为何太子还坐在东宫?”
韩艺笑了笑,道:“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王萱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道:“如果我一切就依你说的去,我真的能够报仇吗?”
韩艺耸耸肩道:“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不按我说得去做,你就一定无法报仇。”
言下之意,就是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有一个选择,那你还啰嗦甚么。
王萱也渐渐接受了这一个现实,道:“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好心帮我,不知你又想从中得到什么?”
其实在这番政治斗争中惨败下来,她当然也成熟不少,她开始明白政治没有感情所言,有得只是永恒的利益。
韩艺呵呵一笑,道:“你只管报你的仇,我的事就不用你来担心了。”说着手往那两本书指去,道:“多看看书,我拿这两本书给你看,不只是给你解闷的,你现在可没有这个条件,虽然书里面的爱情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对于你这个爱情白痴还是挺有帮助的,你必须要对爱情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样到时才会得心应手。”
王萱讽刺道:“在朝堂的斗争中,爱情还有用吗?”
韩艺微微笑道:“这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情永远都是人类最为致命的武器,不管是玄武门之变,还是当年的诸王争储,看似都冷酷无情,但其实这一切都是基于有情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