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跑路,真是要了他的命,可刚刚下得山,他忽然茫然的左右四顾,道:“糟糕!忘记问方丈那元家堡在哪里呢?”他N年没有下过山了,哪里知道元家堡在哪里,可他准备回去问清楚时,那陡峭的山坡,又让他有些冒汗了,道:“元家我倒也听说过,是一个大家族,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我干脆找个人来问问。”
正巧边上一个大叔挑着一担柴从旁经过。
云休急忙道:“哎,大叔,你请留步。”
“小和尚,有事么?”
“贫僧敢问大叔,你可知元家堡在哪里?”
“你连元家堡都不知道?”
云休听得一喜,忙道:“贫僧一直都在寺庙里面,鲜有下山,故此并不知道,还望大叔能够告知。”
那柴夫指着南边道:“你往这行五里路,左边有一条小路,你沿着小路走半个时辰,便可看到元家堡了。”
“半个时辰!”
云休惊呼道。
那柴夫点点头,道:“你脚力快,兴许不用半个时辰,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挑着柴离开了。
云休懊恼的抓了抓头,捧着木盒往南边行去,行得大约五里路,见左边果真有一条僻静的小路,于是又沿着小路走去,可刚走得一炷香功夫,忽然,身后冲出一人来,从他手中将木盒抢走。
云休此生都没有怎么下过山,哪里遇到过抢劫这么复杂的事,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喊道:“抢劫啊---!”
他边叫喊,边追了过去,可是他生性懒惰,长年躺着,不愿多动,这脚下都没有力,没有追出几步远,便摔倒在地,再一抬头,那贼人早不见踪影。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云休坐在路中间,大哭起来,“呜呜呜---我把元家的东西弄丢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官府会抓我去做苦役的,完了,完了。---不行,我决不能坐牢,我不要做苦役,对,趁现在没有人,我赶紧跑!”
说着,他急忙站起来,贼眉鼠眼的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四下没人,于是转身疾步行去,可行得百步时,他又停了下来,挣扎道:“我若一走了之,那元家定会找方丈的麻烦,还会连累其他的师兄弟,方丈待我这么好,我又怎能害他了,可若是我不跑的话,那我就可能坐牢,可能成为奴婢去打仗,去做苦役。”
他越说越纠结,激动挥舞着双拳敲打自己的脑袋。
犹犹豫豫半个时辰,云休突然道:“不管怎么样,我---我也不能连累方丈,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死了得好,死了就再也不用做事了。”他为自己打气一番后,就大步往云海寺方向走去。
他刚出小路不久,路口的山坡上边走下来二人,正是韩艺和元牡丹。
韩艺看着云休的背影,笑呵呵道:“看来他的心肠并不坏,我对他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元牡丹却是皱眉道:“此人看上去平淡无奇,甚至连常人都不如,真有你说的那般神奇?”
韩艺呵呵道:“但凡天才总是有着非常失败的一面。”
......
云海寺!
砰!
“赔?你们赔的起么?”
元盛怒拍桌子,道:“你可知道我那袈裟是何等的名贵,你们就是将这破庙卖了,也抵偿不了的。---哼,也不知道真的被人给抢了,还是有人想监守自盗。”
云休跪在地上哭喊道:“元公子明鉴啊,小人真不是故意弄掉你的袈裟,是真的在半道上被人给抢了。”
元斐皱眉道:“这曲江池人来人往,又都是贵族,竟然有人敢在此行抢,你倒是说说,这你袈裟是在何处被人给抢了?”
云休道:“就是在这南边五里开外的小路上。”
元盛哼道:“笑话,我元家堡在西边,你跑南边干什么?我看你们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元休当即就傻了,“西---西边?”
无悔方丈皱眉道:“云休,你跑南边干什么?”
云休都已经是昏头转向了,呆呆道:“是一个柴夫告诉弟子的。”
元盛道:“岂有此理,你连我元家堡在哪都不知道,你送什么袈裟?”
无悔方丈道:“真是对不起,老衲以为他知道元家堡,故此并未细说。”说着他又向云休问道:“你为何不回来问老衲?”
云休眨了眨眼,垂头不语。
懒呗!
还能为什么。
元盛霍然起身道:“你们要不马上交出袈裟来,要么就跟我去官府走一趟吧。”
“元公子饶命,元公子饶命啊!小人真的没有骗你们,那袈裟的确是被人给抢走了。”
云休一听官府,吓得直哭喊。
元斐突然道:“且慢!如果是他们监守自盗,那么他们不应该编出恁地错漏百出的谎言来,我看这事可能另有蹊跷。”
“这位公子说得对,小人真没有骗你们。”云休眼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这又有谁人可以作证!”元盛哼了一声,道:“我现在只知道你们弄丢我的袈裟,要么就将袈裟还来,要么就去见官。”
无悔方丈叹了口气,道:“二位施主,此事与他无关,是老衲所托非人,责应该是在老衲身上,老衲随你们去吧,只望二位施主能够放过我这寺中弟子。”
元盛道:“这得由官府来决定了,并非是你我能够说了算。”
“阿弥陀佛!”
无悔方丈闭目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不行!”云休突然拦在前面,道:“袈裟是我弄丢的,你们要抓就抓我。”
元盛哼道:“你难道以为自己就能幸免?”
元斐突然道:“元盛,无悔方丈德高望重,我相信他不会干这事,不然的话,我们元家也不会将袈裟放到这里来,倒是这小和尚---!”说到这里,他狐疑的瞧了眼云休一样。
云休满面惧色道:“公子,小人真的没有偷你的袈裟。”
“偷没有偷只有你自个知道。”
元斐低眉微一沉吟,道:“方丈大师,我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但是我不相信此人,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元家历来就不喜欢做损人不利己之事,如果袈裟真的是被人给抢了,告到官府去,恐怕也无济于事,你们也赔不起,我们元家自己也会去找的。但不管怎么样,这损失可不能全算我元家头上,更何况极有可能是此人监守自盗。我看这样吧,你将此人抵押给我元家为奴,倘若真是被抢了,那他为我元家干上一辈子活,也算是挽回一点损失。若是他监守自盗,他在我们手里,等于袈裟还是在我们元家手里。”
“不要!我不要当奴婢!”
云休吓得脸都青了,手舞足蹈大叫道。
“你不想当奴婢?哼,我还觉得这太便宜你们了!”
元盛怒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说了,方丈,就劳烦你带着这厮跟我们去官府一趟吧。”
元斐也不做声了。
无悔方丈点点头道:“此事错在老衲,理应全凭施主吩咐。”
云休可不傻,他心想,元家这么厉害,去了官府,官府还不把他们往死里整,恐怕也逃不过当奴婢的厄运,说不定还更惨,还会连累云海寺所有的人。另外,他年纪小,心智又薄弱,没有受过什么压迫,就专爱玩一些小聪明,元盛、元斐这一唱一和,他很快崩溃了,“我---我答应你,我答应给你们当奴婢还不行么。”说着,他眼泪是啪啦啪啦往下掉。
元斐和元盛互看一眼。
......
元家堡!
“姑父,这是那个云休的卖身契!”
“辛苦你们了!”
韩艺接过卖身契来,笑着点头道。
元斐道:“辛苦倒是谈不上,只是---!”
韩艺哪里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呵呵道:“只是出动元家的两个少公子去对付一个蠢和尚,有失你们的威名!”
在韩艺面前,元斐可不敢嚣张,嘿嘿道:“连姑父都亲自出面了,我们还担心什么威名,不过就是我看那云休又蠢又笨,就跟一个乞丐似得,哪里像似身怀绝技的人?”
“这绝技可都是逼出来的,任何人躺在女人堆里面,也不会想着怎么去种田。”
韩艺笑了笑,其实他对此没有动什么脑筋,连这注意都是元斐出得,逼人为奴,当然是地主的强项,可见元家上下可也不是清白的,道:“你们记住了,找一个凶一点的人专门盯着他,每天压迫他干活,哦,再弄一间木匠小屋给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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