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破晓十分,天降大雾,能见度不过两三步远,刺骨寒气随雾弥漫。
大地一片静寂!
但这却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但见一道道高大威猛的黑影从四面八方穿透白雾,来到了一处名叫雪阳岭的地方。
很快,一只两三万人的大军在雾中排列起整整齐齐的队伍,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而在大军后面,却有着一个临时搭建起的圆形的木台,一名身着道袍的青年在木台上舞动中木剑,动作优雅,高人风范,尽显无疑,圆台周边插满了铜管,围着一圈,另外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竖立着四根圆柱,每根圆柱上面绑着以粗绳,长约三丈,另一头分别牵着猪马牛羊四畜。
此道长当然是韩艺。
也算是老天帮忙,天降大雾。
大雾对于需要隐蔽的突厥将士,实在是太有利了。
虽然韩艺都不太好意思将其归于自己的功劳,但是人人都以为是韩艺的道法所致,对于韩艺是信服到一种对于神的敬仰。
实在是太牛了!
此时此刻,突厥上下对于这一战有着盲目的心态,仿佛胜利已经揣进口袋里面了。
白雾渐渐消散时,两三万突厥精骑对于几里外的唐军阵营发起了——死亡冲锋。目标——诺森德,不,应该是唐军!
这真的是豁出去了,阿史那贺鲁也拿出了所有的家当。
霎时间,杀声震天,整个大地都在震动,旋风般的冲锋,导致这地区的白雾快速流动,消散的更快了,唐军大营仿佛在一瞬间出现在突厥大军的面前。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
唐军阵营中登时大乱,前营士兵拼命的往后奔逃!
说时迟,那时快,突厥大将库射便领着先锋部队冲破了唐军的前营,他不禁大喜,率领大军直接又冲向唐军的中军大帐。
突然间,十余骑兵猛然栽倒。
只见两营中间突然多出一根绊马索来。
这是库射完全没有想到的没有防备的唐军怎么还弄了绊马索,根本拉不住,一时间突厥大军是人仰马翻。
嗖嗖嗖!
听得一阵阵弓弦震鸣声,漫天箭矢,如蝗虫般射向突厥大军。
但见中军大帐一个整整齐齐的方阵立于其中,巨弩利箭,仿佛一个个死神一般,正准备收割他们的性命。
“杀啊!”
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两边传来阵阵杀声,只见军营两边突然冲出两支骑兵来,而中军大帐中,一位老将军振臂一呼,“弟兄们,随我杀啊!”不是苏定方是谁,洪水般的铁甲步兵手持巨斧从方阵中间掩杀上来,突厥大军顿时犹如瓮中之鳖。
中计了!
中计了!
库射等一干大将如梦初醒,但眼中却是一片迷茫,到处都是唐军,他都不知道往里逃。
砰砰砰砰砰砰!
正当这时,在阿史那贺鲁的中军大帐中,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之声。
只见神坛之上,一股浓浓的黑烟拔地而起,受惊战马不断原地蹦跶起来,骑手们拼了命的拉住缰绳。
“怎么回事?”
阿史那贺鲁顿时一惊,怎么会突然冒烟了,这时候火药是完全不存在的,他还在想,难道我们的军师要升天了么?
但他也不想想,如实是神的话,那也是中原的神,当然是帮汉人,怎么会帮他了。
“报——!大汗,我们中计了!”
一名大将几乎是连滚带爬,来到阿史那贺鲁面前,哭丧着脸,指着唐军大营那边说道。
变故频出,中军大帐中是一片慌乱。
可就在这时,后方忽闻杀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裴行俭率领三千精骑,直奔中军大帐而来。
“这——!”
阿史那贺鲁与自己一干亲兵不禁都惊呆了。
咋听得一声熟悉的战马嘶鸣声,阿史那贺鲁猛然转过头去,往南边望去,只见一个青年骑在一匹白马背上,一个劲的催促那战马,但是那战马却一个劲的原地打转,死都不走。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韩艺。
不过他此时已经脱下道袍,里面竟是一身突厥服饰。
阿史那贺鲁看了一会儿,才认出韩艺来,事到如今,他如何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
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噗!”
阿史那贺鲁气急之下,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脸上的表情是异常复杂,惊讶、愤怒、后悔、沮丧。根据心理学来说,这是一种被骗综合症,几乎每个被骗人,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会惊人的像似。
“大汗!大汗!”
一旁将士急忙冲上前扶助阿史那贺鲁。
阿史那贺鲁指着韩艺道:“快将那狗杂碎给老子抓住,老子要将其碎尸万段。”
其实碎尸万段,都不足以弥补他心头之痛,这里是他的全部家当啊。
靠!
殊不知此时的韩艺也急得快要吐血了。
他为什么当初打扮着道长,其实就是为了逃跑而设计的。
那些铜管里面装得其实是火药来的,而且是一种非常劣质的火药,威力不强,但是,一旦爆炸必定会黑烟滚滚,而他事先就与苏定方、裴行俭商量好了,埋伏一只骑兵在这附近,以黑烟为进攻的信号。
先是黑烟冒出,等于将韩艺掩盖住了,韩艺趁机将道袍脱下,因为全军就他一个穿道袍的,这会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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