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为求自保,就胡编乱造,告诉关陇集团的成员,许敬宗、李义府他们打算利用韩艺这事将我们拖下水,要跟我们秋后算账,我们的敌人不是韩艺,而是许敬宗他们,我们必须支持韩艺,而且他们在支持韩艺的同时,还可以捎带打击下死对头山东士族。
两害相权,取其轻。
毕竟韩艺言语中只是针对崔卢郑王四大家族,韩艺赢了,当然会伤害关陇集团的利益,但这是需要过程的,不可能第二日寒门就取代贵族,这还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万一许敬宗等人用心不轨,把他们都给拉下水了,这可是谋反大罪呀,现在老大长孙无忌又刚刚退位,内心本就非常不安了,弄不好这命都没有了,他们唯有支持韩艺。
更加要命的是李义府等刚刚提拔上来的寒门官员,也开始出声支持韩艺。
韩艺的主张和思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播开来,弄得个个大臣都跑去研究他的思想和主张,因为支持韩艺,得有一个点,这个点就是韩艺的主张和思想,推崇那些为国家和百姓做出贡献的人士,而不是姓氏。
这就是旧士族的根呀,旧士族彻底慌了,这有种墙倒众人推的趋势。
而就在这时,朝廷公布了释放韩艺的消息,并且表明韩艺无罪,那些弹劾都是诽谤。
寒门顿时欢天喜地。
韩艺出狱,预示着他们的大胜,这就造成一种良性循环,他们都知道原来我们是可以战胜士族的,他们就变得更加拥护韩艺,以及他的主张和思想。
反过来说,对于旧士族就是恶性循环,社会上对于他们越来越多的批评声。
这消息出来不久,寒门是成群结队来找韩艺,但是韩艺借由身体不舒服,一概不见,他要的是名望,可不是党羽。
但是一日之后,新的一期大唐日报终于出来。
就一片文章,非常长,包括标题,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乎?
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光标题就极大的鼓舞了寒门士子。
而这篇文章也写得非常巧妙,内容就是写韩艺自己被羁押一事,表面上看,是借此事鼓励寒门要坚强,不要被困难打倒,非常高大上。但暗中却又透露出士族的黑暗面,如何如何压迫士族,都已经是一套一套的了。
摆明韩艺还是不肯罢休,咄咄逼人,要弄死山东士族。
这么一闹的话,长安的崔卢郑王都快达到臭名昭著的地步了,这要传到地方上去,那这有着数百年底蕴的四大家族就真的会玩完了,因为长安是中心,从长安传出去的消息,就代表着政治正确的消息。
崔偲、郑伯隅、卢秋子等人都已经崩溃了,在同一天全部病倒了,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民间百姓站在了韩艺那边,坚决拥护韩艺,在朝中支持韩艺的声音也是越发高涨,而且大家各怀鬼胎,都盯着属于自己的利益,没有人关心他们的死活,恨不得还踩上几脚,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但是兰陵萧氏却在这一次斗争中,名望大涨,自我反省,自我批评,君子之风,不过如此,百姓觉得这才是士族,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因而有很多贵族都选择借用兰陵萧氏的套路,开始为自己辩驳,跟山东士族撇清关系。
韩艺在凤飞楼待了一日,就来到萧府,这必须得来,与萧无衣缠绵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又陪着萧锐吃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萧锐主动让韩艺陪着他去花园散步。
萧无衣非常识趣的离开了。
这翁婿二人来花园内,萧锐一边走一边道:“韩艺啊,这得饶人处且饶人呀,这事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崔卢郑王那都是数百年的家族,一下子倒了也怪可惜的。”
韩艺笑道:“小婿也这般认为。”
萧锐吃惊道:“那你——你是打算放他们一马?”
韩艺道:“老丈人,你也太看得起小婿了,这可不是我说了算,难道我一句话,那些人就会立刻停下来吗?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这还得看他们自己。”
萧锐苦笑道:“他们要有手段,早就使出来,如今以我看呀,他们已经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韩艺呵呵道:“说不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萧锐略显诧异的瞧了眼韩艺。
韩艺耸耸肩道:“这事谁也帮不了他们,只能靠他们自己。”
大兴善寺。
崔平仲独自坐在屋中,轻轻拨动着琴弦,一曲舒缓美妙的琴音袅袅升起,他的琴声总是那么的柔和,可以让人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元鹫就非常喜欢他弹琴,因为元鹫生性太好动了,根本停不下来,他需要靠这种方式平复自己内心那躁动的情绪。
砰的一声响!
那一扇本就不太牢靠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踢开来。
“你这不肖子,我们崔家都要完了,你还打算要藏多久。”
但见崔义玄站在门前,满面怒容的望着屋内的崔平仲。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