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知道,卢师卦还是心系卢家的,韩艺如此羞辱卢家,可卢师卦却还这么淡定,她都有些弄不明白了。
一炷香过后。
以裴清风为首的士子集团终于来到了北巷,寒风吹过,北巷是一片鸦雀无声,但是寂静的北巷并非是一个人都没有,只见凤飞楼前面,也是黑压压的一片,人数明显不少于裴清风他们,要知道裴清风他们还带来了不少家丁、闲汉。
“裴兄,对方好像都是一些寒门子弟。”
韦季在裴清风耳边小声说道。
裴清风皱了皱眉,道:“不用理他们,我们今日只是来找韩艺算账的。”
说着带头往前面走去。
其余的士族之地也都是大摇大摆的往前面走去,他们对于寒门子弟那是有着心理上的优势,他们怕老鼠都不会怕寒门子弟的。
反观守护在凤飞楼的前寒门子弟,看到这么一大群士族子弟走来,心里还是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毕竟被欺压了几百年,这一时半会哪能转得过来,甚至有些人都已经开始往后缩了。
“没出息!”
站在女人坊二楼的萧无衣见到寒门子弟就开始往后缩了,不禁轻轻哼道,又转过头来,望着坐在桌旁品着美酒的韩艺,道:“你怎么还吃得下,你看那些寒门子弟,隔这么远都开始胆怯了,待会裴清风他们过去,估计就会作鸟兽散了。”
韩艺笑道:“我说无衣,你能不能别说得好像要打仗似得,也许他们只是逛街的了。”
“逛街?你说得倒是轻松,依我的经验,待会肯定会发生冲突的,你想好如何收场没。”
“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吗?”
“......没有。”
韩艺瞧她那心虚的眼神,微微一笑,又道:“裴清风他们这些伪君子,我不太清楚,但是寒门子弟个个可都是君子,只会动口不动手的,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因此最多也就是推搡几下,不会发生大冲突的。”
萧无衣狐疑的瞧了他一眼,眸子晃动了几下,突然道:“你那篇文章是元牡丹写得吧。”
“你怎么---!”
话一出口,韩艺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萧无衣轻轻哼道:“我爹可也算是元牡丹的老师,我小时候经常与她一块读书练字,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但是,我文采可比她好多了,你为何不找我写,而去找她写。”
这女王吃醋的点,我老是把握不准啊!韩艺一阵苦恼,道:“你知道我当时很赶的,恰好我那去元家堡跟牡丹的长辈解释与你的事,就顺便在那里写,你也知道我那文笔简直不堪入目,于是我就顺便请牡丹帮我修饰一下,她只是代笔而已,其实这找谁写都一样。还有,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将注意力放在街上。”
萧无衣白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不满,听得楼下有动静,赶紧偏头望去。
此时士族子弟集团已经来到了凤飞楼门前,但事实并非是剑拔弩张,仿佛大战一触即发,而是士族子弟集团气焰明显要压过寒门子弟。
“我们是来韩艺的,不干你们的事,你们最好让开,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裴清风目光一扫,士族威严尽显无疑,这家伙可不蠢,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首要目的就要对付韩艺,这些人,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教训,但是今日尽量要避免节外生枝,虽然还是趾高气扬,但是由于对方是寒门子弟,故此这语气算是非常客气了。
寒门子弟你看我,我看你,已经露出胆怯现象。
眼看已经寒门这边就要扛不住了,一人突然站了出来,朝着裴清风道:“这地又不是你的,我们站在这里与你何干。”
“又是你这家伙!”
只见一个华服公子跳了出来。
原来这位寒门人士正是在万福楼那个率先站出来的儒生,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裴清风先是一手拦住那暴跳如雷的公子哥,朝着这儒生道:“韩艺与你们非亲非故,你们何苦为了他与我们作对,你们可有想清楚后果。你们看,韩艺至今都未露面,你们不要被他利用了。”
这上兵伐谋!
那儒生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站在这里而已。”
裴清风微微皱眉道:“可我要从这里过去。”
那儒生道:“你们可以绕道去啊!是我们先站在这里的。”
裴清风心中一惊,这人面生的很,寒门子弟中什么时候有这等不要命的人物了。
而其余公子哥们纷纷露出震怒之色,寒门子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嚣张了,竟敢让他们绕道走。
“岂有此理!”
这裴清风愣神间,边上那名怒不可遏的公子哥已经忍不住了,冲上前,就是一脚踢去。
“哎哟!”
只闻一声惨叫,那儒生直接飞了出去。
而那公子当即就傻了,自己的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你们怎么能够打人了。”
“你们欺人太甚。”
这时候又有几名儒生走上前来。
公子哥们下意识的推开他们。
“哎呦!”
“哎哟!”
只见数个寒门子弟纷纷倒地,捂住胸口,满地打滚,“士族打人了,士族打人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那些士族子弟都愣住了,我只是推了他们一下。
裴清风眼看情况不对,赶紧喝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血!血!”
“士族杀人了!”
咋听得一声惊悚的叫喊!
大家立刻寻声望去,只见方才被踢飞的那儒生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嘴里的鲜血是往外面喷,场面异常血腥。
“杀人了!士族杀人了!”
阵阵惊吼声,此起彼伏。
寒门子弟如惊弓之鸟,吓得四处奔走,大声惊吼。
韩艺端着一杯茶,站在窗边,呵呵道:“看吧,我都说打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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