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几乎都是军阀贵族,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军中。
哪怕是李勣帐下都有很多将领是来自于这个集团的,这些人是无法预知的,如果他们的家族被长孙无忌煽动起来,那么这些大大小小的将领会选择以国家为重,还是家族为重,没有人可以预知的,这才是最恐怖的。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李治还没有取得压倒性的优势。
得到李勣的点头后,李治立刻就召集了重臣商议,其中包括长孙无忌、来济、韩瑗,虽然暗地里斗得是你死我活,但是这种军国大事,李治还是得询问下他们的意见,这也是两码子事,而且李治也需要他们帮忙,毕竟打仗打的是后勤,而后勤方面,长孙无忌这一派是最擅长的,李义府、许敬宗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讨伐阿史那贺鲁,这是关乎着大唐在漠北草原的核心利益,大唐本就是一个扩张性的帝国,出兵是毋庸置疑的,关键就是派谁去。
韩瑗、来济本想提议让李勣去,数来数去,李勣是最合适的。
但是却被长孙无忌给用眼神阻止下来了。
李治亲自开口提议让程咬金去。
程咬金心中早有准备,他作为武将,生来就是打仗的,他没有拒绝的权力,只能抱拳领命。
而长孙无忌也点头赞成,不管是出兵,还是派程咬金去,他都没有什么异议。
李治也是长出一口气,他也怕长孙无忌要让李勣前去。
此事就此决定了。
出得两仪殿,长孙无忌、韩瑗、来济走中间,李勣走边上,程咬金一个人走在后面,大家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程咬金突然喊道:“太尉请留步。”
言罢,大步追了上去。
长孙无忌皱了下眉头,但还是停了下来,余光就看向李勣。
李勣完全当做没有看见,余光都没有往他们这边瞟,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程咬金追了上来,先是朝着韩瑗、来济道:“你们两个先回去,老夫有事要与太尉谈。”
韩瑗、来济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长孙无忌双手藏于袖中,淡淡道:“你这老匹夫过来作甚”
程咬金叹道:“事已至此,老子过不过来,还能改变什么吗反正老子也快离开长安了。”
长孙无忌愣了片刻,慢步往前走去,嘴上突然道:“这回是我连累你了。”
“行了我都一把老骨头,多活几年,少活几年,也没多大的事”
程咬金摆摆手,又略显担忧的看了眼长孙无忌,道:“我走之后,你可得小心啊”
长孙无忌没有做声。
他们都已经成精了,李治这安排,心里面都明白的很。
程咬金又道:“我说辅机啊,自高祖太原起兵以来,我们跟随先帝南征北战,建立起一个强盛的大唐,什么没有见识过,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福没有享过,咱们一辈子都能当上人家十几辈子,也该知足了。如今咱们还能活多久,到时也只能化成一堆泥土,还图那些作甚,也真亏你有这精力。”
长孙无忌兀自没有做声,继续往前走着。
程咬金摇摇头,道:“行了,老子去打突厥余孽了,省得在这里让你碍眼。”
说着他就大步往前走去。
其实他是想离开的,留在这里,他只会左右为难,索性一走了之。
长孙无忌喊道:“老匹夫。”
程咬金斜目往后一瞥,“作甚”
“此去一定要小心。”长孙无忌担忧道。
程咬金皱了下眉头,随即点点头,大步离开了。
长孙无忌一个人独自往宫外走去,一向杀伐果断的他,在这一刻竟然变得十分的优柔寡断,以前不管是玄武门之变,还是立李治为太子,还是房遗爱一案,他都是非常果断的拍板,从未优柔寡断过,但是他在面对李治时,有太多的顾忌,舅甥情,长孙血脉,李世民的嘱托,甚至于他年纪也大了,锐气肯定减少了不少,他也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曾期望先平稳渡过这一关,等时机成熟时,再出手扭转这不利的局面。可是程咬金的突然离去,让他变得有些不安了,他也无法拿捏准,李治安排程咬金离开,究竟是要对付他,还是为了自保。
其实你要说他不害怕,那也是假的,毕竟当初很多权倾一时大臣都被他斩草除根,他难道就不害怕这一切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也在权衡,如果殊死一搏,一来,他没有什么把握,二来,纵使成功了,那么后面的问题又该怎么办他这么大年纪了,可能会出现自断长孙血脉,为别人做了嫁衣的后果,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又觉得失态还未发展到这一步,但是他现在又完全失去了对于李治的控制,他不清楚李治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他知道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的势力迟早会被吞噬干净。
不禁又想起了程咬金方才那句话,都这么大年纪了,究竟图的是啥他又想到了长孙延,然后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韩艺。
如果退居二线,可以保存现有的实力,不失去对朝堂的掌控,又能将长孙延给推上去,让关陇集团的实力得以延续,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可若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必须支持韩艺上位,由韩艺来领导关陇集团,因为韩艺就是那个最完美的人选,也只有他才能担此重任。
问题就在于,韩艺是否值得相信
一向泰然自若的长孙无忌,在这种危急时刻,不禁也显得非常挣扎。
因为这一刻对于他而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转折点,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改变他、李治,甚至大唐的命运。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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