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亭台的时候,卢师卦突然停了下来,望向亭中,只见亭中一位老者向他笑着点点头,他微微颔首,又朝着柳琴和卢知莲道:“你们先在这等一会。”
言罢,他就去到亭台,拱手道:“卢师卦见过国舅公。”
亭中老者正是长孙无忌,他笑呵呵道:“老夫可算是等到你了。”
卢师卦诧异道:“国舅公是在等晚辈。”
长孙无忌点点头,伸手道:“坐吧。”
“是。”
待卢师卦坐下来之后,长孙无忌道:“关于张铭的事,不管怎么样,老夫都得向你道一声谢,老夫知道你到最后都还在试图还张铭一个清白。”
卢师卦可不是一个圆滑的人,如实道:“晚辈并非是想还张铭一个清白,只是晚辈希望能够无愧于心,仅此而已,国舅公这么说,晚辈实在是承受不起。”
“好你一个卢师卦,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话虽如此,但是长孙无忌丝毫不恼,反而呵呵笑了起来,道:“老夫一直以来都非常欣赏你的这种性格,朝堂上也需要有你这种人在。”
卢师卦听得皱眉不语。
长孙无忌道:“我知你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那老夫也跟你直说了,老夫希望你能够出任御史中丞。但是你也别误会,老夫不是想让你帮老夫做事,只是老夫认为,你非常适合这个职位,你能够为大唐做出贡献。”
卢师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立刻就冷静下来,关键是他对权势不太感兴趣,思忖半响,拱手道:“多谢国舅公的一番好意,但是晚辈志不在此,实在难堪重任,抱歉,抱歉。”
长孙无忌道:“男儿志不在此,那你志在何处?”
卢师卦不卑不亢道:“先求无愧无心。”
长孙无忌愣了下,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就不勉强你了。”
“多谢国舅公的谅解!”
卢师卦站起身来,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长孙无忌点点头。
待卢师卦走后,长孙无忌身边的一位幕僚忍不住问道:“主公,这卢师卦不是陛下的人么?”
长孙无忌道:“若非如此,纵使老夫想,他也不可能当这御史中丞,与其让许敬宗这等投机取巧的小人坐在这个位子,老夫宁可让卢师卦这种正直人的坐上去。”
......
......
已是三更时分,长安城内外一片寂静,唯独中巷、南巷还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忽然,见得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巷走了出来,他向巷口停着的那辆豪华马车走去。
车前一个随从见得这人走来,躬身行礼道:“公子!请上车。”
“啊---!”
这人伸了个懒腰,无病呻吟道:“这日子真是无聊透顶了,每个人都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想找个人来说会话都没有。”呻吟完后,他上得马车,里面没有座位,就是铺着一块兽皮制成的地毯,地毯上面放着两个枕头,一个茶几。他斜卧在车内,懒洋洋道:“回家吧。”
马车立刻动了起来,摇摇晃晃间,他忽然见到两个人影从旁走过,急忙嚷嚷道:“停车,停车!”让后将头伸出窗外,道:“韩艺,韩艺!”
听得车外一人诧异道:“元公子?”
此人正是元烈虎,而车外那两人正是韩艺和邢五。
元烈虎好奇道:“韩艺,你这么晚去哪里?”
韩艺道:“哦,我去训练营那边看看。”
“为何不明早再去?”
“哦,是这样的,我想给那些学员一个惊喜。”
韩艺轻轻一笑道。
惊喜!元烈虎眼珠子一转,嘿嘿道:“正好我也没事,我送你去吧。”
韩艺道:“不用了,我准备了马车。”
“没事,没事,坐我的马车去就是了,我也顺便去看看无月和胖子。”
.......
.......
自从韩艺离开之后,训练营终于回归了平静,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学员们也适应了这种生活,甚至可以说渐渐爱上了这种集体生活,偶尔偷偷摸摸玩玩扑克,都觉有趣极了。
这日大家也是早早睡下。
忽然间,鼓声急鸣。
“出什么事呢?”
“该死的,韩艺那厮又想要作弄我们。”
“修寂,你乱说什么,韩艺那厮多久都没有来了。”
“一定是出什么事呢?”
.......
突然的鼓声,宛如往平静的湖面扔下一块巨石,而这些学员就如同水中的鱼,惊慌的到失去了方向,大家乱成了一团。
如果是年前的那几天,他们绝不会感到如此慌乱,因为韩艺已经将他们神经锻炼的非常粗壮,他们可以坦然的面对各种噩耗,但是随着这一段日子的平静,他们渐渐放松下来,主要是他们能够轻松的面对这一成不变的训练。
学员们慌慌张张来到操场上,只见衙署的大门前是灯火通明,独孤无月等人站在门前,这是何等熟悉的场景啊!
好在韩艺没来。
这让他们多多少少放下点心来。
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他们不再跟以前那样,冲上去就问七问八的,关键还是韩艺不在,他们相信这鼓声一定是有理由的,至少独孤无月和长孙延是非常正直的。
大家在操场上面列好队。
一个个教官点完名之后,然后来到门前,抱拳道:“启禀副督察,所有学员均已到齐。”
副督察?
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鸡。
只见韩艺从里面走了出来。
“韩----!”
尉迟修寂长大嘴巴,硬是喊不出这二个字来。
韩艺走上前,面带和善的微笑,道:“很抱歉这么晚将大家吵醒,但是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我忍不住想立刻就和你们分享我心中的心悦。因为---。”顿了顿,他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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