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提就不提啊,这又不是后世。友谊的小船说翻就能翻的。
郑善行不管不顾,继续说道:“陛下,卢师卦只是一时冲动,微臣恳请陛下饶他这一回。”
“一时冲动?”
李治冷笑一声。将那一封认罪书扔到他们三人脚下,道:“一时冲动能够写出这么细致的认罪书吗?”
郑善行赶忙捡起打开一看,片刻间,便是大汗淋漓。
李治道:“你们是知道实情的人,若是这封认罪书泄露出去,又要生出多少波澜来。他卢师卦担当得起么。”
王玄道道:“陛下,卢师卦此举虽极为不妥,但是还请陛下念在他为此案也出了不少力的份上,再给卢师卦一次机会。”
李治哼道:“若非看在这份上,朕当时就将给他杀了,还教训起朕来了。说朕颠倒黑白,真是岂有此理。”
郑善行、王玄道面面相觑,一脸苦色,忽然,二人似乎觉得少了什么,转目望向韩艺。
韩艺见二人看来,立刻道:“陛下说的极是。杀,这种人一定得杀一儆百,决不能姑息,微臣以为当治卢师卦大不敬之罪,判以死刑。”
郑善行、王玄道震惊不已。
没办法,韩艺是后世来的,友谊的小船说翻就能翻的。
李治愣了愣,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韩艺道:“微臣建议处死卢师卦。这认罪书都只是小事,关键是他还辱骂陛下了,必须严惩不贷。”
郑善行听得火冒三丈,双目一睁,正欲开口骂韩艺这个不讲义气的小人,边上的王玄道赶紧拉住他,微微摇头,让他先别出声。
可恶!这小子摆明就是要让朕难堪啊!李治心里暗骂,咳了两声,道:“这卢师卦虽然行事莽撞,冲撞了朕,但也罪不至死吧。”
小样!哥们是玩这一招的行家,你这是班门弄斧啊!韩艺道:“那就将他发配边疆,让他去修长城。”
这小子,还得寸进尺了,我大唐幅员辽阔,岂非秦汉可比的,这长城不得修道草原上去啊!李治原本是打算吓吓他们,让他们主动将办法说出来,现在好了,人没有吓着,还弄得自己骑虎难下,道:“这倒是一个办法,唉,其实朕倒也不想严惩他,只是你们也知道卢师卦的性子,倘若这事传出去,后果会多严重,因此朕才会暂时羁押他,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让他去修长城了。”
说着,他双目瞪向韩艺,仿佛再说,你小子见好就收。
就知道恐吓人家,这尼玛才是真正的帝王之术啊!韩艺低头不语。
王玄道、郑善行相觑一眼,面色犯难。
韩艺见二人急得汗都出来了,心有不忍,开口道:“如果陛下既不想处死卢师卦,又不想此事传出去的话,那---也不是很难。”
“那你还不快说。”
李治瞪着韩艺道。
人家韩艺可是千门高手,甭管是装逼,还是装傻,你装得过他么?
......
半个时辰后。
“卑职参见陛下。”
“开门。”
“是。”
李治对卢师卦还算是不错,将他羁押在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院中。
卢师卦见李治来了,起身作揖道:“微臣参见陛下。”
李治道:“你可有反省?”
卢师卦道:“微臣反省过,微臣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但是此案若就此判决,那便是错上加错,毕竟这可是好几条人命啊,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荒谬!”
李治冷笑一声,道:“朕看你根本就没有反省。”
说着,他将奏章扔到卢师卦脚下,道:“你自己看看你写的都是一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什么伤口、淤伤,朕根本就看不懂,朕也没有见过谁拿这个来做证据的,这要说出去,非得让人笑掉大牙,朕知道你卢师卦医术精湛,但是你这些证据没有一样是经过证实的,凭什么服众?
而且你也不能反驳张铭就是凶手的事实,光凭你卢师卦一句话,朕就得继续调查,要是这样的话,这案子怕是审一年也审不完,究竟是朕徇私枉法,还是你在这里徇私枉法,你要有本事拿出一些具体的证据来证明蒋献是凶手,不要拿这些别人都看不懂的东西来糊弄人。”
卢师卦皱眉不语。
“怎么?无话可说呢?”
李治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没有实质证据来证明你的说法,又要逼着朕继续审查,你究竟是何居心?”
卢师卦兀自不语。
李治偷偷瞥了他一眼,道:“不过你这种精神倒是可嘉,朕答应你,如果有朝一日,你能够证明你说的证据是对的,并且令人信服,朕就还张铭一个清白,但你若在无法证实的情况下,还在外面妖言惑众,搬弄是非,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卢师卦挣扎片刻,突然作揖道:“还望陛下信守承诺。”
李治不屑道:“君无戏言。哦,御史台也不需要你这种张口只会说空话的御史,不过民安局那边倒是需要一个郎中,这样吧,朕现在就免除你监察御史的职责,到时你就去民安局上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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