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按下了门铃。
好一会儿,大门开启,跑出一个佣人模样的女人,她看了看温尔雅,微胖的脸上流露出歉意。“小姐,北先生说不想见您,所以请您……”
还是不想见她!温尔雅的心凉了凉,她听到了房内传来的哭声,是天爱吗?
“那……那……天爱……天爱……是吗?”她的语气变得急切,恨不能将身体穿过这厚厚的大铁门,立刻出现在孩子的面前。
佣人摇摇头,表现出莫名其妙的模样。“这里没有什么天爱,我们少爷叫清宇。”
清宇?清宇就是天爱吗?北沉为什么要给他改名字?
“让我进去看看,好吗?”她祈求,佣人为难地摇摇头。
“怎么还没进来!”门口有人在招手,是另一个佣人。
两人一起消失在那扇门里,温尔雅站在铁门外,定定地立着,听着里面婴儿的哭泣声,在此时,如同仙乐一般。
只是,那声音很快就停止,里面再没有传出任何的信息。
温尔雅不想离开,好不容易知道到了天爱的下落,她怎么能就此离开呢?她要守,直守到北沉见她,她能见到天爱!
她固执地站门边,眼睛不曾眨过,原本清朗的天空里渐渐移来几朵乌云,遮住了大半的天,而天便沉下了脸,如同沮丧的世人,与地面上的她遥相呼应着。
并不关心天空的变化,她的心里只有天爱,虽然脚已经站疼,但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表明着决心。
室内,二楼拉起的帘内,有个人影立足,停在那里,掀开了帘的一角,正对着这副单薄的身体。
他勾勾唇,最后拉长,撇起,发出一声冷哼。这冷哼里饱含着怒火,使得站在门口抱着孩子的佣人害怕地颤了颤,撞到了门框。
被这细小的声音所惊动,他回过了头。
“先生,少爷睡着了。”佣人小声低道,一半是怕吵到孩子,一半是被他此刻阴沉得可怕的脸吓到。
他只是点了点头,用眼睛点向那宽大的床铺。
孩子被放在了大床上,安然地睡着,他纯洁的世界里,何曾有过风雨飘摇?
北沉走过来,目光落在孩子可爱的小脸上,闭紧了眼睛,却仍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容貌,与窗外那张脸太过相似,有那么一刻,他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就是窗外那个女人的化身。
他没有将孩子给杜冰冰抚养,除了不想将孩子养得太过娇气外,更不想因为孩子的长相让杜冰冰对他产生什么邪恶的想法。
他,真的太像温尔雅了。
和杜冰冰的离婚因为温尔雅的离去而搁浅,杜冰冰知道温尔雅离去后,以数倍于以前的温柔想要挽回他的心。只是,他的心早已落在窗外那个女人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了。
杜冰冰或许是一个好女人,她为了他隐忍,做作,用尽手段。但爱情便是这样,不爱,就永远也爱不起来。
转身,拉帘,他将帘子拉得死紧,不想再看到外面那张让他生恨的脸。
她竟然会偷偷离去,关闭了所有的联系方法。她把他当成了什么!
对她原本的一腔热情早被她的作为浇灭得一点不剩,现在,他只想狠狠地惩罚她!而最好的惩罚办法,就是让她见不到自己的亲骨肉。
拧紧了唇,他的思绪仍限在记忆中,想起她临走时写下的那几句话。
北沉,我必须离开,这才是对清心最大的负责,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好好待清心,好好待杜冰冰。
这就是她的想法么?
让他好好地待杜冰冰?
不是要将他让给杜冰冰吗?战争还没有开始,她就首先投降!
让他最无法容忍的是她的逃脱,她的自以为是。难道她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后真的就一文不名了吗?她也太小看自己了!
北沉没有再跟杜冰冰提出离婚,继续默认着她北太太的身份,不过是不想再想起温尔雅这个可恶的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开,他已经彻底愤怒!
好吧,她不是不稀罕做他的妻子吗?就让她自由吧!手狠狠地摁下去,压在了床头柜上,因为有孩子的存在而没有直接捶下。他的手部肌肉拉得紧紧的,如同绷紧了的弦,指节暴出,早已泛白。
咬紧的牙将他一张俊脸映衬得恐惧异常,而镜片下的眼眸,更散发出寒冷如冰般的光!
温尔雅!
他在心中念一次这个名字,莫名的火气噌地腾起。伸手一推,床头柜上的东西纷纷落下,在翻倒的小盒里,一条晶莹的小链显露在眼前。
他紧紧眼,盯紧了那条小链。那是他的父亲送给母亲的项链,代表着他们爱的见证。母亲一直很珍惜,就算她劈腿的那些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