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夜景崇的话,像是一记定时炸弹一样,忽然让乔聘婷的脑袋,嗡鸣的剧烈一响!
“而且,据我所知,亲手杀了你堂哥的人,真正的杀人凶手,并不是冷子枭。”
“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
“婷婷!”
乔聘婷的情绪,不知道怎么的忽然一下子激烈了起来,像是极力在害怕着什么一样,使劲否认着。
她不相信,她一直认为,乔家亲人们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好,一片和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善良的笑容。
她从没有见过乔家的任何一个人红过脸,也没有争吵过,大家都祥和的一片,有什么事情,也是一同承担,共同守护着整个大乔家。
但是,乔聘婷却忽略了,往往一些事情太过美好,就会变得不真实,变得假。
她这二十多年的认知,忽然被夜景崇的这一番话给彻底的颠覆。
她不相信,还是不相信夜景崇说所的这些!
冷子枭,十恶不赦的黑道老大,怎么可能会跟乔家总统府有关系,还是相互合作的那种关系?
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夜景崇说的那些话,又不得不让乔聘婷相信。
如果夜景崇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非得要至哥哥于死地不可?
他那么善良,不争不抢,那么温柔,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死?
为什么!!
乔聘婷知道,把自己心中的这个疑问开口问夜景崇,他会给自己一个隐晦又明确的答案。
但是乔聘婷害怕,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死死的咬着牙,乔聘婷此时却不知道自己该怪谁了,哥哥的死,她到底该找谁报仇?
心口很疼,疼的难受!
“婷婷……”看着刚才还泼辣的小辣椒,一下子像是被霜打了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他心疼的抱住了乔聘婷,俊脸低垂俯下去,吻了吻乔聘婷的额头。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问,更什么都不要管,你只需要认为你原来的乔家就好,现在,你需要想的只有我夜景崇一个就够了。”
“为什么……”
乔聘婷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
对于她这种没有心机,也没有野心,对眼前生活就很知足,只祈求将来能遇到一个相爱的男人,然后跟他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就好的女孩儿来说,她真的想不明白。
但是这个社会,比乔聘婷想象之中的还要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暗度陈仓。
相反,冷子枭对于这个社会的可怕人性,了解的倒是比乔聘婷透彻的多。
……
晚间,台球室。
绿色平布的台球桌面上,台球都散乱着,仔细看,发现这是一局非常巧妙的斯诺克。
而夜景崇坐在椅子上,一条腿很痞气的叠放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长长的黑色台球杆儿就这么倾斜硬挺的靠在他肩膀上。
看着台球面儿上的斯诺克,黑眸淡淡复杂的沉着,仿佛在想着什么。
咔哒。
冷子枭推门进来,就看到夜景崇这幅姿势,像是保持了很久都没没动过一下。
冷子枭披在身上的黑色外套风衣,被身后的部下体贴的拿了下去。
冷子枭活动了一下手腕,随手抓起部下递来的台球杆。
走到台球桌前看了看台面儿上的斯诺克,他皱了皱眉头,
呵,这个四弟,平时看起来那么洒脱,没想到,自己竟然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一个困难的斯诺克。
想要解开这个斯诺克,还真是不简单。
冷子枭看着台球桌面,思考了片刻,忽然找到一个角度,俯下身,攥住台球杆,对准白色的球,用力一顶!
啪!
白色台球碰撞着其他花色的球,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整个台球室的沉静。
夜景崇仿佛骤然被惊醒了一样,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子枭就来到了台球室。
台球桌上的白色球在一个非常完美的角度,转折碰撞,顶进了一个红球,借力旋转,又碰撞到了另外一个红球,该死的是,两个红球都准准的进了球洞之中。
最最该死的,白色球滚落停放的位置,竟然是个完美的得分点。
他夜景崇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困难斯诺克,就这么轻易的被冷子枭给破解了。
冷子枭毫不费力的一杆接着一杆儿,进了一球又一球。
当台面上最后一个球也被打进洞里的时候,一场以最完美的一杆收场所有球的斯诺克,就这么漂亮的完成了!
就算是大师级别的台球师,也不过如此。
“啪啪啪……”
夜景崇抬手拍了拍,“三哥的球技越来越好了,我这局斯诺克想了很久都没破解,没想到三哥一杆儿就给破了。”
冷子枭擦了擦台球杆,黑眸淡淡,“那是因为你的顾虑太多。”
“顾虑太多?”
“打了左边的球,又担心右边会受到影响,打了右边的球,有担心下一杆儿的角度不对,总是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自然没法下手。”
冷子枭含沙射影的话,似乎在隐喻着夜景崇什么。
就因为自己担心的事情太多,所以,才会更不好下手,所以,才犹犹豫豫,所以,才被一局斯诺克给困住了。
但是冷子枭却并没有考虑那么多,他的思考模式很简单,A是他要的,B是他不要的。
他要的,想方设法都会抢到手;他不要的,自然也不会关心,哪怕坏了,死了,他也不在意。
所以,他打球才这么稳准狠!
夜景崇略沉了几秒,忽然唇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三哥就是三哥,小弟服了。”
“……”冷子枭依然没有说话。
夜景崇这个小子,对乔聘婷动了情,自然,为她考虑的事情很多,甚至,还因为乔聘婷对他夜景崇也有不少困难和影响。
而夜景崇总是在担心这边,又在担心那边,害怕自己两头都顾不好,反而弄的事情一团糟糕。
其实,冷子枭话虽然是对夜景崇说的,可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张嘴两片唇,当然话怎么说怎么简单。他冷子枭又何尝没有顾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