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职责所在,这是应该的。”安音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护士虽然认识安音,但安音到医院没几天,而且安音几乎不笑,而且话很少,和谁都有事说事,没事绝不废话,她们一帮护士私底下都认为安音是仗着自己是项少龙的徒弟,眼高于顶,才不搭理人。
所以,她们都觉得安音不好相处,这时听安音说的话,更看不出她的喜怒,不知道她这话算是把这事揭过了,还是记下了,心里直敲小鼓,看向明杰。
明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及时通知顶楼,引起误会了,连忙道:“这事是我疏忽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既然误会解除了,我就去做事了。”
说完转身走了。
明杰是好脾气的人,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和他相处。
护士看着明杰走开,再看安音,更觉得安音傲慢不好相处。
安音也不想解释,进了病房。
***
秦戬站在病床边,等观察室的房门关拢,才开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诏言神色暗淡下去。
“既然知道,那么我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安音的身世,如果说他没有一点怨念,那是自欺欺人。
“你问。”
“你是为了给姬月报信,才强行让容贞怀上的安音,对吧?”
诏言沉默。
“诏言先生,沉默解决不了问题。做为男人,自己做的事,得敢于承认面对。”
“我不是不敢承认,只是有愧。”
“有没有愧,先不说,毕竟有些事,做了就做了,没有后悔药吃。你现在得回答我的问题。”
“是。”
“你当初这么干的时候,就没想过容贞会有多痛苦,多艰难?”
秦戬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冰芒。
早就知道的答案,但秦戬亲耳听见,仍然觉得扎心,他尚且如此,安音听着,会多难受。
“我并不是为了救我自己。”有些话,在诏言心里已经捂了二十几年,如果可以,他宁肯一辈子不说出来。
因为,孽是他造出来的,说出那些话,倒像是他在为自己开脱。
他不想被人认为自己是在狡辩。
但自从去了容家,他知道,即便他把那些事捂着,容贞也不会好过一点。
“那是什么?”秦戬紧盯着诏言,由于姬月的原因,他对诏言也并不信任,诏言每说的一句话,他都得凭自己的感觉去辩别。
“那时,暮世昌已经对她动了杀机。当然,他要‘杀’一个人,并不一定要让那个人死去,只需要做些手脚,就可以让那个人和‘死’了一样。”
秦戬抿紧了唇。
暮世昌一直在基因研究的顶端,让一个人成为‘植物人’不是难事。一个人成为‘植物人’,不就和‘死了’一样。
“所以呢?”
“于是我才那样做,是想让我母知道我出事了,然后想办法护住他们母子三个。”
秦戬笑了,嘴角是不加掩饰的嘲讽,“看来你对你母亲,还真是一点不了解。”
姬月根本不在意容贞和安音的生死,她只在乎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