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瑶儿 ,你太让我失望了。”
婚姻从来没那么简单 ,它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它是两家人的。
…………
回国没几天,一切如常。
直到那个花 香四溢,带着蒙蒙茶香的午后。
那般氤氲雾气,那个在她心目中美丽大方,清冷沉着的女子叹息对自己道:“瑶瑶,人们总愿意相信美好,而不愿相信悲痛,有多少浪漫是人自己固执塑造的假象。也许,燕妮到死都不知道那样一个爱她至深的男人为她心甘情愿写下的一封又一封的情书,有几封是出自于真情,又有几封是出自于对她的愧对……”
晚年的错事,一个私生子,一个深爱自己的妻子,一个被后世心心念念柔情万千的男人,原来皆是假的,多少人称颂的美好掩盖的不过是一个近乎丑陋到极致的故事。
于是,美好的叹息桥是假的,美好《致燕妮》是假的,什么原来都是假的,不是仅仅好像,而是真的都是假的,真的真的都是假的。
她少女时期的浪漫情怀如今真真正正的被现实冲垮,消失殆尽,梦幻终究是梦幻。
曾几何时,她看过一本书,前言,作者说:“我们是同一类人却被同一种问题隔开。”
不同的答案,同一个问题,成就了不同的人。
书中有一个问题,让她印象深刻:假设有一对夫妻外出旅游,丈夫跟当地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外遇了,但从今以后他都不会再出轨也不可能再与那个女人相逢,倘若您是那个妻子,你是希望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那时,年少,她揪心了一瞬间,然后低着嗓子跟朋友说:“如果我是妻子,那我选择不知道,一辈子都不知道还能和他好好过下去。”
可如今,她不确定了,她想,原来,这个问题只有临到头你才能真正的明白,它其中内涵的悲凉对女人来说是那么深而浓!当你身临其境,当你不是置身事外,你如何能骗自己真的选择那个看似美好的答案。
尉至的母亲淡淡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边: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真正不透风的墙,既然总要知道的,不如早点知道,早些选择承受就早一点痊愈。”
早些抉择就早些痊愈,对上那一张精致典雅的面容,散发着清绝的气息,她忽然仿佛清醒了些,心中却又沉痛了几分。
她不记得自己的笑容是否很酸涩,她只记得那个清浅的女子对她说:“我儿子是真在意你的,菲瑶,他只是放不下。”
他放不下,放不下,那三个字想是针密密麻麻戳进心里,戳进微晕的脑里,她想起那天看他对着话筒跟自己撒谎说是加班,她想起他走进那座房子一个晚上,熄灭的灯,倾盆的雨,最后残留在他肩上的头发丝。
他放不下,订婚前的那晚,他抱着那个放不下的女人选择了那一个晚上放下。
微微有些泛白的手背被裹住,那个女子叹息道:“他是我儿子,我当然心疼他,但我更心疼你,没事的,倘若真的不行,也只怪我儿子没那个好福气。”
那双看不出年龄的眉眼透露出几分她看不清的忧郁悲凉,映照着那双浅浅的眸子,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好像有什么是她从来没有发现却在今天猛然感受到的故事,眼前儿子成人,丈夫体贴入骨的女子,是否也有说不出的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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