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面,恐怕是她见韩非诺的最后一面了。
以后,她不想再跟韩家有任何的交集,她不愿意跟韩战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江河遗憾地摇摇头:“请见谅。”
林心然明白这是韩战的意思。
她垂眸,长睫毛扇动了两下,掩饰下难过和不舍:“江管家,以后烦请您好好照顾诺诺,他还是个孩子,不应该承受太多。”
江河点点头,感激地看着她:“林小姐,您的心真善良,其实,您要是真的是诺诺的母亲,那该多好。”
因为他的心里也是疼爱着小少爷的,所以不禁出了此言。
林心然听了江河的话,表情一怔。
江河意识到自己乱说话了,立马微微尴尬地笑道:“您别介意,我只是开个玩笑,以后,您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有自己的孩子,幸福地生活。”
林心然听着江河的祝福,心里却不自觉泛出些许酸涩。
她还能找个如意郎君吗?经历过与李凡宇的感情,以及与韩战的这段“孽缘”,她现在对男人真的望而生畏,恨不得离他们远一点儿。
林心然走出了韩家的大门。
那一瞬间,她的心,一下子轻松了,就如一个囚鸟,被关得失去了自由的希望,可是忽然有一天,有人打开了笼子的门,让它飞走。
她这段时间的处境,比起囚鸟,要悲惨,也要复杂。
林心然转身,抬眼,看着这里面满园的秋色,以及那座欧式古典城堡般辉煌宏伟的别墅,从此以后,她就脱离这里了,可是她应该很难以忘记,这里面,住着一个恶魔般的男人,同时,又住着一个可爱聪明又乖巧,口口声声喊着她“妈咪”的好孩子。
“诺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不辞而别,希望你以后,能够健康快乐幸福地成长。”林心然喃喃地说完,收敛起心底对韩非诺的不舍,转身,钻上了已经在等候的车子。
车里,林心怡也在。
现在的她穿上了一套新衣服,头发也理好了,只是脸蛋肿黑着,脖子上、以下的伤淤,仍然触目惊心。
这是那天晚上,她被那帮大汉蹂躏糟蹋所留下的痕迹,昨天,她被韩战一个花瓶砸晕了过去,现在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一向爱美的她,现在满目疮痍,看起来可怜又滑稽。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心然并不可怜她。
林心怡眼神中的怨毒,吓得不敢再释放出来,她看见林心然上车,甚至还主动地避让,给她让出很多位置。
“姐,你是要带我去见凡宇哥哥吗?要我当面替你向他解释清楚吗?可不可以不要现在去?我怕,我怕自己这副样子面对凡宇哥哥,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是一个那么肮脏的女人。”林心怡弱弱地哀求,边说边哭,看样子是完全怂了。
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林心怡在林心然的面前嚣张挑衅,故意刁难?
林心怡从来都没有低声下气地跟林心然说过话,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姐姐,这几天,是她唤林心然叫“姐”,唤得最多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