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纸西枕着李丰的胳膊,芊芊玉手轻轻抚摸着他肩膀上的那一点猩红,柔声道:“柳一挥的徒弟柳尔仲来过了,你不在,他就留下了一句话,说是柳一挥转达给你的。”
杨纸西嘿嘿笑着卖了个关子,李丰眉毛一挑,大手在下面捞了一把,说道:“说不说?”
杨纸西骨头都快酥软了一地,求饶道:“快松手,快松手,我说。”
等李丰拿开手,她脸上的红云过了片刻才逐渐消减下去,嗔怒了一眼,悠悠说道:“柳一挥说这一剑他记下了,你们的前日恩怨已清,今后亦是师徒,亦是朋友。”
她美眸一动,问道:“难道柳一挥真的是你们学校的聂木老师?”
李丰微微颔首。
杨纸西倒没表现的太过震惊,只是有些不可思议。谁能想到杀人只需一剑的五百年剑道魁首,竟然在一所三流大学当中穿着古板的中山装,梳着古板的中分头,教着古板的历史课呢?
杨纸西又问:“那一剑你能躲的对不对?”
李丰再次颔首。
杨纸西道:“那你为何不躲?”
李丰沉吟良久,长出了口气,缓缓说道:“不能躲,否则道心难安。”
前世聂木老师也是柳一挥便对他有所恩情,这一世柳一挥更是出剑保护了陈潇瞳,他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但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柳一挥的同胞弟弟柳一沙曾死于他手,杀亲之仇又岂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
血之仇须得以血来化解,所以那一剑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躲。
一剑,一败,是为了还柳一挥前世今生的恩情。
晚风起,叶落下。
风吹动了云,云遮住了月儿。
那月儿呢?
月儿已不在。
李丰已经下床,穿好衣服站在窗边。
杨纸西道:“有人?”
李丰道:“是人。”
杨纸西道:“谁?”
李丰轻轻一笑,“一个该死的人。”说完,他如一道魅影穿过窗子消失于黑暗当中。
前面那人踩云踏风一般,速度快的如流星一般。李丰也不着急追赶,任由对方在前面带路。无论前方有什么龙潭虎穴,他李仙人的剑有什么是斩不得的。
那人穿过街区,爬过山丘,竟来到了白日所在的地方。
主峰鬼见愁。
那人停下,李丰也停下。
这是一名老者,灰白色的头发齐肩那么长,一撮一撮的,这幅蓬头垢面的模样放在大街上一定会被人当成是要饭的。
李丰开口道:“据说三十年前的江湖有‘北柳白,南王赵’之说。柳元宗白月光我都已见过,不知你是王小平还是赵三光?”
老人答道:“王小平三十年前便已被柳元宗所杀,我是赵三光。”
李丰颔首,对此并不意外。
在柳一挥递出一剑神佛哭贯穿他的肩膀时,当时他一共感觉到了十股强烈的杀机,其中一处便来自于面前的老人。
李丰道:“虽然有些废话,但我还是很好奇,咱们何时结下的仇?”
赵三光砸了砸嘴,口中还有那百年窖藏的茅台酒香,说道:“咱们没有仇,是有人让我来杀你的。”
李丰道:“我能问问是谁吗?”
赵三光也不藏着掖着,道:“钟年山司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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