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也纷纷闻声赶来。
李丰笑道:“萍萍姐,以前我每次来可都恰好听到你在说我坏话,今天怎么这么闲?”
陈萍切了一声,道:“要是天天说你坏话,还不磨烂我的嘴皮。也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表姐结婚都没个人影。”
“萍萍姐结婚啦?”李丰还真有些诧异。
陈萍道:“是啊,不然呢?”
看到她身边的陆子阳,李丰心中有所了然。
陈冬雪在一旁打趣道:“萍萍这一结婚都没人跟我抢老公了,好无趣。”
或许是早已习惯陈冬雪的挖苦,陈萍如今也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的好性子,嗤之以鼻道:“我才懒得跟你抢,小姑夫什么时候都是我的。”
这时爷爷陈训阳与奶奶慕依一起走了过来,陈潇瞳眼眶一红,扑上去嘤嘤哭了起来。
“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摸着孙女的头,一脸疼爱。
一家人吃过晚饭后,李丰和陈潇瞳就暂在陈家住下。正当夜深,李丰却忽听有轻轻的开门声,然后就见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小妹?”李丰有些诧异,陈潇瞳也没穿鞋,就光着脚,穿着睡衣过来了。
陈潇瞳抬脚踢了踢李丰,示意他往一旁挪挪。钻进被窝后,她抬头看向李丰,眉目间似乎有股说不出的情绪。
“莎莎睡了,我偷溜过来的。李丰,我今天很不开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难道还是我不好不成。”
李丰笑了,陈潇瞳板起脸,“不许笑,我是来教训你的。”
李丰绷着脸,一幅认真听教的样子。
陈潇瞳蹙起眉,道:“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用我名字里那个‘潇’字的,潇涂宗,难听死了。”
李丰无辜道:“没有吧,人家都说特别好听。”
陈潇瞳白了他一眼,“那是你这么觉得。还有,我刚回来你就说我是什么宗主,这不是强行给我拉仇恨嘛。咳,我果然在婊子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婊子?”李丰一听顿时怒了,“谁这么说的,我撕烂他的嘴。”
陈潇瞳撅起嘴,道:“谁也没有说,是我自己这么觉得。李丰,我真的好自卑,明明哪里都不好,却还想让别人对我特别好。怎么办,我是不是就是外人常说的‘又想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
看她一脸苦恼和自卑的样子,李丰轻轻的笑了,“你才不是,你这世间最好的女人,我也一定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陈潇瞳如一只撒娇的小猫,往李丰怀里拱了拱,而后轻声道:“李丰,你就别勉强我了,我一点也不想做什么宗主,那样多累啊。我要做无忧无虑的红衣剑客,想去哪就去哪,而且我才多大呀,就要让我每天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你狠不狠心?”
望着一向倔强从不肯认输的小妹露出这幅可怜楚楚的模样,李丰就是再硬的心也一下软化了。
“都是我不好,一起听小妹的。”
“可是,我不做的话,纸西姐不就要每天忙碌了?我觉得自己从一个绿茶婊变成了一个心机婊。”
“没事的,我会帮她。”
陈潇瞳抬起下巴,用那双能够迷倒天下男人的眸子看着他,“听说你跟李一烟和好了,你有一天会不会讨厌我,不要我了?”
李丰轻声道:“不会。”
话语虽轻,但字字有万钧之重。
陈潇瞳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抱紧我。”她轻轻呢喃。
李丰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抬起手臂搂紧她。两人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猛烈的心跳,可这种感觉却又偏偏令人上瘾。
“小姑夫说你去天上找我了,怎么回事?”
李丰从苦一方丈那里得知她在芥子空间说起,然后再讲开天门前往仙下界,最后到进入芥子空间却正好与她错过。一点一滴,一字一句,似窗外的月光,不经意间就将某个地方给悄悄照亮了。
“小妹,谢谢你当初救了一烟。”
陈潇瞳轻哼道:“我才不是要救她,我是要救整个国家。就算她帮你寻找我,我也依旧无法原谅她,人死不能复生。”
李丰默然,他知道陈潇瞳与李一烟有朝一日就算不是仇人了,但一辈子也绝不会成为朋友。
“对了小妹,还有一件事。”
“什么?”
“跛子魔死了。”
“什么?”陈潇瞳听后一下从李丰怀里弹了起来,“你骗我,他明明说这世上无人能够杀他,他明明说我们还能再见……”
“这世上确实无人能够杀他,但如果对方并非是人呢。”
陈潇瞳愣了一下,随即扑到李丰怀里嘤嘤哭了起来。这一趟回来,她似乎莫名脆弱了很多。
李丰轻轻搂着她,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月光更冷了。
李丰见陈潇瞳没有要走的样子,便准备自己去换个房间去睡。
“不要走,今夜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
“是的,就像小时候那样。”
两人并排躺下,如两具冰冷的尸体。陈潇瞳终于打破僵局,翻身把手臂和腿压在了李丰身上。她小时候睡觉特别难伺候,如果不摆这样一个奇特的姿势,一夜都无法睡着。
“是天花板好看还是我好看?”陈潇瞳忽然问。
“当然是小妹好看。”
“那你为何宁愿看天花板也不愿看着我?”
李丰转过身,凝望着陈潇瞳那被月光无意间洒满一侧的脸庞,不由地痴了。
她心中略有得意,果然我还是比天花板好看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