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晋国的人认出你。”沈云道。
蒙格抱拳,大步走了出去。
翌日,晋梁边境上,两军对阵气势恢宏,阴沉的天让肃杀之气更重。
站在他国的领土,看着故国的将士,越过乌泱泱的人墙,在队伍的深处,夸大的战车上,坐着他的兄长。
“这是我的五皇兄。”蒙格道,“沈云,若是我军大胜,能生擒他的话,就把他抓来,不要放他走。”
“为什么?他与你有仇?”
蒙格道:“你放他回去,他活不了,带回梁国或是大齐软禁起来,不必大富大贵锦衣玉食,给他安定平和的生活便是。”
沈云明白了:“没记错的话,贵国五皇子是宫女生的。”
蒙格道:“不过宫女生的,也比我强些,好歹是正统晋国的血脉。”
沈云大笑:“那你一定要坐上皇位,千万不要输。”
此时军号长鸣,炮声隆隆,梁国大将一声“杀”响彻云霄,沈云勒紧缰绳,与蒙格道:“这是第一步,走吧。”
烟尘滚滚,杀气腾腾,硝烟遮天蔽日,大地的颤动仿佛能传到千里之外。
大齐深宫,阳光明媚,昨日中秋宴尚未尽兴,此刻太后正带着皇家女眷喝茶赏菊。
长寿宫花园里,铃铃笑声不绝于耳,女孩子们正聚在一起投壶玩耍,郡主千金们都试了一遍,竟无人能中,江云裳便撺掇在一边的项元:“元元,你去试试,我听云儿说,你会射箭,一定准头比她们强。”
项元不屑地说:“我才不要玩,这是女孩子玩的东西。”
太后嗔笑:“难道你不是女孩子,我倒想你是个孙子,可你若是孙子,云儿可就要急了。”
众人皆笑,项元脸红起来,从前她一门心思不肯嫁沈云,这种玩笑还能忍,如今动了心,反是忍不住了。见她站起来甩手要走,珉儿拉着女儿的手道:“要走也好好请了安走,这才是尊贵。”
琴儿温柔,起身笑道:“姐姐,我替你去投。”
二公主翩翩入场,绿纱银锦,轻盈高贵,在这金灿灿的秋色里,宛若春的希望,她取了羽毛箭在手,另一手拢着衣袖,白皙的胳膊露出来,如脂如玉,仅仅举手投足,就美若画中仙子。
眼中有壶口,心中是箭头,闭气凝神,毫不犹豫地用力向前掷去,哐镗一声响,五彩斑斓的羽毛箭插入壶身,周遭先是一静,之后纷纷鼓掌叫好,琴儿面颊微红,将剩余两支箭投出,因壶中已有箭越往后越难,可她一支不落全部中了。
太后乐得喜笑颜开,将孙女搂在身边,与一旁的珉儿道:“昨日大师的话,我夜里还梦见,看来是真的。你且叫皇上下旨,好好为我们二公主招选驸马才是。”
琴儿温柔乖巧,赧然道:“皇祖母,我还小。”
转身看那壶里的箭,琴儿这才有个念头,她赢了这游戏,云哥哥他们也一定会赢那场仗吧。
十日后,项琴在涵元殿小厨房为父亲熬补药,元元忽然飞速本来,惹得琴儿嗔道:“姐姐不要总是横冲直撞,我这下要是端着药,岂不是全洒了?”
“赢了,琴儿,沈云赢了。”姐姐面上满是骄傲,双眸晶亮,抑制不住地喜悦,“琴儿,他们就要回来了。”
项琴心中一喜:“真的赢了,我、我们大齐的将士,可有损伤?”
“损伤在所难免。”项元道,“我听周怀说的,是刚传来的消息,沈云毫发无损,周怀正要去向皇祖母报平安,被我逮个正着。”
琴儿连连点头:“云哥哥吉人自有天相。”
但小公主目光弱下来,转身继续侍弄父皇的汤药。
元元狡黠地笑着,凑近妹妹轻声问:“你就没别的想问问了?”
“姐姐说什么呢?”
“周怀可都告诉我了,但你不问,那我就不说了。”
项琴撅着嘴,无辜地望着姐姐:“不说……就不说好了。”
元元大笑,在妹妹身边晃来晃去就是不说,之后跟着她去给父皇送药,又怂恿妹妹自己去问父皇,终于把琴儿惹急了,瞪着她道:“我要去告诉母后了,总是欺负我。再说了,姐姐真是傻,你都这么嘚瑟了,我还用得着问吗?那个人若是死了或伤了,你就该担心我难受了,哪里还有心思逗我玩儿?”
项元愣住,妹妹却撂下她径直往清明阁去,元元追上前纠缠道:“你问我嘛,琴儿,你问问我好不好?”
琴儿却小心翼翼地捧着父皇的补药,垂首温柔地一笑:“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