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问:“他说什么了,轻薄你了吗?”
项琴摇头,朝宴席上看了眼,轻声道:“姐姐,我们回宫再说。”
此时王府的人上前,请二位公主点戏,琴儿立时落落大方,不论如何也不愿落人口舌,她不如姐姐心大,若是为了她和蒙格在京城皇宫传什么流言蜚语,不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待到宴会散去,众人拥簇皇子公主回宫,蒙格另有人相送,他看到项元项琴在人前大方从容,这在晋国是绝不可能的事,公主们直到出嫁前,都不可能走出皇宫一步。回想着花园中,项琴那高贵的气势,她会是驱散晋国阴霾的阳光,可他没有资格拥有。
涵元殿里,珉儿正给皇帝磨墨,项润大步流星地进来,向父皇母后请安,珉儿见只他一人,自然要问:“姐姐们呢?”
项润道:“她们和表哥去太液池边了,姐姐说她夜里吃多了,要散散。”
珉儿与皇帝对视一眼,项润正要退下,皇帝喊住儿子:“你今天带着蒙格去赴宴了?”
项润站定了应道:“是,想让蒙格看一看我大齐皇室家宴的热闹。”
项晔淡淡:“要谨慎与他往来。”
不想儿子却回答:“二哥回京了,自然往后是二哥招待他,儿臣只是难得才和他见一面。”
珉儿嗔道:“父皇嘱咐你的话,你记着就是,哪里来这么多话。”
皇帝倒是不生气:“有话和我说才好,他该有自己的思考。退下吧,早些歇着,瞧你脸上泛红,喝酒了吗?你年纪还小,弱冠之前,不许再碰一滴酒。”
项润一一应下,出来后松了口气,贴身的小太监亦是说:“殿下,皇上难得挑您的刺儿,今天是怎么了。”
“就你话多。”项润微微含笑,像是对未来有所憧憬,命令道,“还不去宫门前点着灯笼,别叫姐姐回来绊着。”
太液池边,宫人们提着灯笼等在远处,沈云手里一盏灯笼,为姐妹俩将路照亮。她们要说心里话,不愿叫宫人听见,沿着长桥走去湖心的小岛,半路就听见锦里翻腾的声响,沈云用灯笼稍稍照亮水面,果然见到了它们。
沈云笑道:“真是灵了,外面的人不曾亲眼见过,都不信。”
项琴看着欢腾的鱼儿,却喃喃自语:“出嫁后,就不能常常见到她们。”
元元和沈云对视一眼,沈云道:“琴儿,今天的事,并非蒙格拜托我们,是润儿认为,他若有心和亲,该先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蒙格和亲的目的很简单,希望借助我大齐的势力,返回晋国改变那个国家,这一点润儿与我都知道。”
“你们都知道?”琴儿意外极了,到底是那蒙格无耻,还是他真坦荡,可他有什么资格随便牺牲别人的人生去实现他的理想?琴儿道:“他太无礼了,云哥哥,难道你和润儿都不生气吗,难道在你们看来,不论是我还是别的女孩子,就该这么白白牺牲?”
沈云摇头:“他很明白,这样的事摆在谁的身上都不公平,和亲是政治,并非他真的要娶你。他要带走的女子,必须是心甘情愿与他去同甘共苦,而他也会用一生来回报呵护。”
元元不满道:“说来说去,还是要女子为他牺牲,他凭什么?而你和润儿,都昏头了吗?”
沈云问她:“那你又为何答应润儿做今天的安排?”
元元急道:“那不是因为琴儿……”后面的话,她没说,转而看着妹妹,诚心地解释,“琴儿,姐姐真的不知道,那个蒙格这么无耻。”
沈云道:“不是他无耻,若是另有女子爱上他,愿意追随他,而他也一心一意待那个姑娘,即便之后的人生他们要经历辛苦磨难,彼此也不离不弃。你们会觉得蒙格无耻,觉得那女子不自爱吗?”
姐妹俩不说话,沈云再道:“他不过是如同姑娘家期盼嫁如意郎君一样,对自己的妻子有所期待,可他并没有强迫任何人。在朝堂上请求和亲,不论他是否有真情在其中,都只能看做是一种政治手腕,他明知道伯父不会答应的,可他必须这么做。”
元元听得糊涂,问沈云:“那你和润儿是什么意思,要撮合他和琴儿?”
“不是的。”琴儿却冷静了,替沈云解释道,“姐姐,云哥哥和润儿的心意我明白,其实我很感激你们,让我有机会和他说这些话。云哥哥的话我也听明白了,蒙格有他的理想,但他强迫不了我,也不会强迫我,至于将来会怎么样,我自己会想清楚。”
项元道:“他既然要回晋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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