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现在心烦,何必哄我高兴呢,我是来照顾你的,难道还要你照顾我的心情?你放心,二哥他很快就会好起来,不会有事的。”
秋景宣皱眉,转念一想,虽然他知道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但从昨夜起对外头说的,都是二皇子突染急病,可能连公主知道的也是如此。
事实上,元元和琴儿当真不知道兄长和嫂子之间大打出手,母亲昨夜离宫时说哥哥是病了,今早见了面,在太后跟前也如是说。元元单纯地担心秋景宣此刻胡思乱想,毕竟哥哥若是有三长两短,他妹妹可就守寡了。
元元笑道:“我本想去探望二哥,也好给你一个消息,但是母后不让我去,说是碍手碍脚。”
这一切都是事实,可秋景宣却无法判断元元话里的真真假假,毕竟他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不明白元元若瞒着他是为什么,又担心元元当真不知道,反而是自己曲解了她的真心。
爱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复杂,秋景宣直觉得脑袋疼得要裂开。
可是元元却在一旁温柔如春风地关心着:“你脸色这么差,我去给你宣太医可好?”
秋景宣唯恐自己再表露太多的情绪,便说要睡一会儿,之后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否睡着,朦胧醒转,只见元元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棋谱下棋,心无旁骛安宁而美好,他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定下来了。
然而捧着棋谱的人,却是另有心思,一旦等秋景宣康复,她能去翻找东西的机会就不会再有了,更重要的是,她怕自己不再有这强烈的决心,怕自己会心软会动摇。
元元轻轻放下一颗棋子,竟是心中发笑,她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谁的妻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忆这一段荒谬的人生。
此时有侍女在门前请公主,元元起身来到门前,那人道:“皇子府传话来,说皇子妃娘娘要照顾二殿下,这些日子不再过来了。”
元元轻叹:“我知道了,你们传话回去,酷暑炎热,请嫂嫂也保重身体。”打发了下人,转身见秋景宣仍然闭着眼睛,她心里道:嫂嫂不来,怕是我也不能来了,那件事是时候了。
此刻皇子府里,秋景柔战战兢兢地来到丈夫的卧房,太医刚刚检查了二皇子的脑袋,肿起的大包已经消退了不少,项沣也未有恶心晕眩等症状,太医叮嘱他不要多动不要让情绪大起大落,又同样交代了一遍皇子妃便退下了。
屋子里静悄悄,项沣靠在床头目光呆滞发直,秋景柔站着不知如何是好,这样僵持了很久很久,秋景柔受不了了,便福了福身子,转身要离开。
“昨晚的事,对不住了。”可项沣却开口了。
背对着丈夫,秋景柔落下一半的心,另一半,仍旧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心虚惶恐,可丈夫却继续道,“我不该那么对你,吓着你了,你把我推开没有错,摔倒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你不相干。”
“殿下,对不起。”秋景柔终于开口,“我不该抗拒,我该好好侍奉……”
“别说了。”项沣打断了她的话,目光终于不再空洞迷茫,不知聚集了戾气还是怨怼,但一定不是什么明朗的志向或理想,他凶狠坚决地对妻子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无病呻吟,我也需要你哥哥。”
秋景柔一脸的茫然,她不知道丈夫究竟要做什么。
项沣冷冰冰地说:“我过两天也就好了,你且回去照顾你哥哥,让他尽快好起来,我要他为我做很多的事。”
“是。”
“琴儿的及笄之礼后,我会为你哥哥去向父皇和皇后提亲,让他早日和元元结为夫妻,成了驸马就更好了。”项沣说着,起身来张开手,示意妻子为他穿戴衣裳。
秋景柔慌慌张张地来伺候着,她强烈地感觉到丈夫的变化,但似乎这些变化与她并不相干,项沣到底怎么了?
“那两个女人我会处置,你就不必过问,另外的几个,随你怎么安排,打发到后面做事或是卖了都成,从此不许再近我的身。”项沣严肃地看着妻子道,“从今往后不许再送任何女人到我身边,我有你一个妻子就足够了。”
秋景柔不可思议地看着丈夫,他是不是摔傻了,太医不是说他没事吗,可是他怎么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
“是,我记下了。”秋景柔答应着,为丈夫束紧腰带。
项沣冷声道:“将来我做了皇帝,我会像父皇一样六宫无妃,有你一位皇后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