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后交代。”
秋景柔抽噎着,渐渐平静,终于能清楚地说话,把夜里发生的都告诉了皇后,至于她自己今天与何忠做了什么,那是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了。
珉儿无法判断究竟是谁的错,而她早就听说那姓何的人时常往来于皇子府和秋府之间,倘若侍妾们是发现了什么嚼舌根子触怒了项沣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项沣缄默不语,胡乱猜测判断,只会平添麻烦。
“之后进宫,太后难免念叨几句,看在我的份上你别往心里去。”珉儿说道,“之后我会让沣儿来向你赔不是,哪怕你是他的妻子,他也不能这样待你。身上的伤别大意,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秋景柔含泪点头,其实她心中也担心,怕是自己对何忠的心意被人发现,若是如此,便是自己死了也要保住何忠。但若不是这样,而仅仅是二皇子自己不痛快就拿她撒气,那更可见她的悲哀,可见她嫁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连夜赶来,必然惊动其他人,之后难免闲言碎语。”珉儿说道,“要紧的是你们夫妻和睦,别人说什么大可不必理会,一阵风过去他们就忘了,你们不要耿耿于怀。”
秋景柔只是点头,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珉儿心中无奈,之后稍坐片刻便要走了。
离开时见沈哲那边还没动静,命人留下话,说是明日再见。回到宫里,听女儿们说并没有惊动到太后,她们就不去打扰,珉儿夸赞她们懂事,命孩子们早些去睡,自己疲惫地坐在妆台前,眼前是一幕幕皇子府里的情形,她伸手摘下金簪,沉沉地一叹:“清官难断家务事。”
清雅端着热水来,珉儿见了道:“让她们伺候吧,你怎么又起来了。”
“娘娘,奴婢听说后心里就担心得睡不着了。”清雅说着,便熟稔地来问皇后拆下发髻。
见她低垂着眼眉神情凝重,珉儿一眼就看出端倪,问道:“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清雅抿了抿唇,松开手站到一旁,竟是跪了下去,珉儿忙将她搀扶起来,责怪道:“你又来了,快起来。”
“娘娘,奴婢左思右想不该瞒着您,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现在想,若是真的早晚会被发现,今晚这样突然,下一回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总该让您心里有个底。”清雅忧心忡忡地说,“娘娘,周怀对奴婢说,太医院的人向他透露,咱们二殿下怕是不育。”
“不遇?”珉儿愣了愣,但脑中立刻浮起另外两个字,“不育?”
清雅终于将周怀告诉她的话说出来,道是二殿下虽然不妨碍行房事,但天生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缺陷,这是太医之间最私密的话周怀也只听得一知半解,道是从前为二殿下请平安脉查看身体时发现的,当然太医们也仅仅是凭经验推测,是否属实有待考量。
“殿下身边侍妾如云,房中之事必然没有障碍。”清雅道,“周怀说的事未必属实,今日的事也不见得是为了这些,奴婢急着告诉您,也是怕将来万一有什么,您心里能有个底。”
珉儿眉头紧蹙,这是万万想不到的事,她甚至不知道将来确认是真的后,该如何去对皇帝说。且不说今天那孩子到底为了什么而魔怔,若有一天他发现自己不育,的确会痛不欲生,这甚至意味着,他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淑贵妃她所有的算计,都白费了。
清雅愧疚地说:“娘娘,奴婢不该瞒着您。”
珉儿摆手:“幸亏你之前没说,好让我少几天担忧,从现在开始,我都会为此担心着,还要想着该如何向皇上交代。”
清雅低语道:“您说周怀知道的事,皇上会不会也知道?”
珉儿摇头:“他一定还不知道。”
清雅又问道:“倘若不是这件事,而是皇子妃有外心被殿下发现呢?”
珉儿有些烦躁,恨道:“江氏自己种下的恶果。”
她抬手想拿梳子梳头,猛然从镜子里看见润儿的身影,珉儿转身惊愕地看着儿子:“你怎么站在这里。”
项润缓步走来,镇定地说:“儿臣就要睡了,见母后屋里还亮着灯,想来请安。”
珉儿心里不踏实,想问又不知从何处问起,还是清雅开口问:“殿下几时来的,都听到了吗?”
项润平静地回答:“二哥不育,还有皇嫂的外心。”